惊, 脆弱的嗓子被激烈撕扯,仿佛要咳出血。
江鹭时仍旧没有听到。
火太大,鹅肝要糊了。
他提醒林谦鹤调火, 林谦鹤这才回神。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倒是注意到了,举起一瓶水晃了晃,似乎是在问燕鸿翔需不需要喝水。
他确实被火烧得口干舌燥,但他不需要喝水,只需要江鹭时回来灭火。
可是江鹭时喂了菠萝,又帮忙卷了袖子,还和林谦鹤一起做菜,半点要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只有这一招了吗?
燕鸿翔低下头,视线不偏不倚,精准又决绝地落在寒光冷冽的斩骨刀上。
这一招蠢是蠢了点,但足够有用。
除非江鹭时是铁石心肠,不然看到自己受伤,他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燕鸿翔试图装成不小心的样子给自己来一刀时,斜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随着咣当一声响,菜刀掉在台面,齐鸣鸥捂着手,面色痛苦地上蹿下跳。
燕鸿翔心底一沉,糟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怎么了?”其他几人纷纷看去。
“好疼啊!”齐鸣鸥哭喊道。
燕鸿翔猜得没错,齐鸣鸥的菜差不多要出锅了,在准备葱花时,一个没注意伤了手。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鹭时跑过去,忙前忙后地帮齐鸣鸥处理伤口。
燕鸿翔懊恼不已,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多犹豫了一秒,被齐鸣鸥捷足先登。
不得不说,齐鸣鸥伤得真重啊。
燕鸿翔一眼看到,那是一个长达三毫米的红痕,也就比蚊子咬得伤口大一点,江鹭时要是晚去两秒,大概都找不到了。
如果换成他,他一定会嘲讽两句。
至于吗?一点小伤就哭爹喊娘。
别是故意想引起某人注意吧?
然而江鹭时没有。
他那样细心,又那样耐心,以至于燕鸿翔的心里被塞满酸楚。
从未有过的怅然将他席卷,燕鸿翔失落又嫉妒,这样的温柔,本该是属于他的。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但做起来并不容易。
哪怕江鹭时的一颗心系在别人身上,他仍旧没办法像自己想的那样置之不理。
他一边假装心不在焉地观察那边的情况,一边干脆利落地准备食材,直到台面上多了几滴猩红的血渍,燕鸿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被割伤了。
几分钟前,他还在筹划着用苦肉计换江鹭时回来。
当真的血流如注,他却感觉不到痛,嗓子也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才不要拾人牙慧。
燕鸿翔抽了两张纸裹住手指,伤口有些深,急速涌出的血很快把纸湿透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纸扔掉,打开水龙头用水冲。血液混在清水里,留下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等江鹭时回来,燕鸿翔已然把血止住。
他假装没有看见他,不问他去了这么久做了什么,也不提自己流了很多血,只一味做菜,仿佛对江鹭时的任何一点行为情绪毫不在乎。
他甚至在江鹭时挡着水池时,语调漠然地丢出一句:“让开!”
江鹭时退开一步,目光随意一瞥,冷不丁的,问:“你受伤了?”
燕鸿翔顿了两秒,淡声回答:“没有。”
江鹭时哂笑,指了指水龙头上残留的殷红,问:“这是什么?猪血吗?”
燕鸿翔仍旧嘴硬:“不知道。”
江鹭时抄起大葱往燕鸿翔手上戳。
“嘶……”
都说十指连心,隐忍许久的痛在这一刻爆发,燕鸿翔疼得双唇颤抖。
一双眼睛含着怒气向江鹭时看去,却不见几分震慑,更多的还是委屈。
江鹭时嗤笑道:“还不承认?”
燕鸿翔仰起头,眼底蓄上一点不知道是疼出来的,还是被委屈挤出来的眼泪,继续嘴硬:“你踩我脚了。”
“……”
江鹭时低头看了看,他们离得十万八千里。
踩脚?踩他尾巴还差不多。
燕鸿翔臭着一张脸,又一次用嫌弃的口吻让江鹭时“让开”。
他就这样被他从左赶到右,又从右赶到左。
江鹭时总算明白,他就不该回来。
他还不是怕燕鸿翔一个人搞不定,连鹅肝都没吃就回来善后。
燕鸿翔起锅烧油,油温很快上来,隐隐约约能看见窜起的青烟。
放入鱼块前,他又一次冲江鹭时喊道:“往后!”
“……”
江鹭时也是有脾气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