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燕鸿翔拒绝前,抢先说:“特调的……外面喝不到。”
心虚作祟,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里。
所幸燕鸿翔听到了,很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好。”
江鹭时备受* 鼓舞,在燕鸿翔进厕所的时间里,迅速把剩下的橙汁、番茄汁、苹果汁混在一起。
没有先后,没有比例,谁多谁少完全取决于各自剩了多少。
手边还剩了一袋果仁,江鹭时挑了腰果扔进去,也不知道谁发明的吃法,据说泡在番茄汁里可以壮阳。
壮不壮阳的,江鹭时不在乎,主要是不要浪费。
燕鸿翔没把果汁拿回驾驶舱,他站在服务间,一口干了。
江鹭时以为那东西的味道不怎么样,因为燕鸿翔的表情不算太好。
“怎么样?”江鹭时有点想笑,又有点忐忑,尽力装作平常地问道。
燕鸿翔嚼着果仁,问:“还有吗?”
“今天没了,下次吧。”
后来再有剩果汁,江鹭时就会给燕鸿翔做一杯特调。
燕鸿翔还挺奇怪:“为什么别的乘务员不知道什么‘特调’。”
江鹭时面不改色,说:“所以才叫‘特调’。”
一直到自己离开,燕鸿翔都被蒙在鼓里,怎么有人这么傻……
江鹭时情不自禁向某人看去,有点内疚,又有点想笑。
燕鸿翔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语气不善,问:“你笑什么?”
“……”
不是吧,他都包得只剩眼睛,燕鸿翔竟然能看出他在笑。
江鹭时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道:“你涂防晒了?”
他早就想说。
今早在车上,江鹭时隐隐约约闻到一点熟悉的气味。
后来在蔬菜基地,大棚里温度偏高,随便动几下就满头是汗。
江鹭时更加确定,燕鸿翔涂了防晒,好巧不巧,刚好是和自己相同的款式。
怎么?前天试过一次,发现涂防晒的好处?
江鹭时就知道这招好用,刚刚还要兴师问罪的人一下子哑口无言。
燕鸿翔愣了两秒,目光向上。
他仗着江鹭时不能伸手检查,生硬地顶了回去:“没有。”
江鹭时知道他的脾气,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他懒得理他,跟着工作人员继续往前。
燕鸿翔很快被甩在最后,他趁其他人不注意,摸了摸脸。
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江鹭时发现,燕鸿翔既惊又喜。
他是被江鹭时气得不轻,但转念一想,那个人也不算过分。
不就是在比赛的时候像指使奴隶似的指使他干这干那,又拿上他做好的沙拉跑到别人那里有说有笑相互喂食吗?
积攒许久的不快转瞬间消散,燕鸿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笃定地认为,江鹭时的心里是有他的。
他习惯性地寻找江鹭时的身影,刚好看到他在帮林谦鹤调整口罩。
江鹭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林谦鹤误会了方向,弄了几次都没有弄好。
迫不得已,江鹭时上手帮忙。
林谦鹤并不比江鹭时高多少,在江鹭时抬起手的同时,林谦鹤配合地屈膝,两个人越来越近。
有什么呢?
燕鸿翔半点都不在乎,逢场作戏罢了。
他们跟随工作人员的脚步,一路来到航食出厂前的最后一个环节。
制作好的餐食将汇集在这里,由工作人员按照不同的餐单组合封装。
五名嘉宾被安排在这里帮忙,两个人负责叠纸盒,另外三个人依次放入湿巾、小面包、榨菜、酸奶,最后核对两遍,码好装车。
在找不到工作的日子里,江鹭时也想过去进厂打螺丝,有了offer后也就作罢了。
今天倒是体验了一把在流水线工作的感觉。
只要是工作,就没有容易的。
做销售还能摸个鱼,在流水线上,伸个懒腰都要斟酌着来,你这里慢上一点,花花绿绿的餐盒立即堆积如山,要是耽误了出餐,很可能会造成航班延误。
江鹭时做过乘务员,知道航班延误有多可怕。
可是也不能太快,太快容易出错,少了东西更没办法和旅客交代。
起初,大家心态放松,辜白鸽还开玩笑说像小时候玩的餐厅游戏。
渐渐的,几个人手忙脚乱,不只没时间说笑,连尿都要憋着。
就这样一茬又一茬地忙了四个小时,总算把24小时内要出港的几个航班配餐搞定了。
工作结束,大家用辛勤劳动换到了一份饭。
不夸张地说,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