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飞机公共航空运输承运人”,其实就是指航空公司。
“为什么不直接说航空公司。”齐鸣鸥有太多想要吐槽。
文件名已经难以理解,其中的条款更是宛如天书。
写规章的人是故意的吗?每一句都不像人话。
齐鸣鸥苦恼道:“这是有放看懂机制吗?每个字都认识,放一起完全不明白要表达什么意思,真是那个什么什么牙。”
其他人一脸茫然,也就江鹭时能听懂他的“鸣言鸣语”,补充道:“佶屈聱牙?”
“对,就是这个牙。”
齐鸣鸥欲哭无泪:“完了完了,我念都念不下来,还背?呜呜呜……”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的专业课,到了下午,更大的挑战来了。
一周五个下午,全部被安排为空乘英语。
说到英语,辜白鸽羡慕齐鸣鸥“找到了主场”。
“老师又怎么了,什么专八什么雅思什么七年留学经历,还不是要和你学习。”
“呜呜呜……”齐鸣鸥笑不出来,“不是生活在欧洲就会英语,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说过英语。”
这……
齐鸣鸥没有自谦,他的英语水平确实一般,连tomato和potato都分不清。
江鹭时的英语也不算太好。
他虽然考到了英语证书,但基本属于哑巴英语的状态。
开始飞行后,江鹭时发现,真正说英语的外国人并不在意他的口音、语法,能说明白就行。
特别是一些非英语区国家的旅客,英语水平还不如他,关键时刻看的不是口语水平,是演技!是美术!是脑筋急转弯!
例如在发餐的时候学鸡叫,学牛叫,不知道鱼怎么叫,就在纸上画一条鱼。
有旅客死活想不起来十一月怎么说,只好换了个说法——十月的下一个月。
还有人问他下飞机后在哪儿买东西。
江鹭时问:“你想买什么?”
旅客说:“everything。”
江鹭时:“懂了,你想去超市。”
据公司前辈说,更早的时候,类似go out,what’s wrong with you,还有其他不合时宜的话,说了也就说了。
反倒是有一些中国人,非常热衷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纠正口音、语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绑定了什么任务。
上完英语课,所有人饭也没吃,马上回到宿舍复习。
燕鸿翔也不例外。
他是飞行员,有些培训内容和空乘培训是重叠的,例如今天学习的法律法规,他早就学了七七八八。
也正是因为这样,燕鸿翔更不敢懈怠。
他和别人不一样,对他来说,考不到满分就是不及格。
宿舍里,齐鸣鸥红着眼睛唉声叹气。
一会儿用书撞头,一会儿学猩猩跳舞。
要死了要死了。
齐鸣鸥已经非常努力地背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黑黢黢的字像蚂蚁似的,不断在眼前飞舞。
这还只是第一次考试!
呜呜呜,齐鸣鸥悲观地想,他大概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难道第一次考试就要挂科吗?
也太丢人了。
不是他咒自己,即便给他机会让他补考,他也没办法通过。
补考不过就要退训。
齐鸣鸥倒是不怕退训,什么劳务费,只要能结束这场煎熬,倒贴钱都可以,可是……
要是真的退训,他就见不到江江。
不行!
齐鸣鸥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他用手撑着眼皮看书。
两秒后,齐鸣鸥绝望地倒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
他应该死了吧,所以才会听到天使一般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齐鸣鸥,你在吗?”
齐鸣鸥倏地坐起来,惊喜道:“是江江!”
听到有人敲门,燕鸿翔本来要去开门的,他刚站起来,就被一跃而起的齐鸣鸥扒拉到一边。
齐鸣鸥指着自己的鼻子,兴高采烈地让燕鸿翔让一让:“找我的!”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到门前,开门后几乎要扑进江鹭时怀里。
“江江!”
江鹭时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燕鸿翔也在,刻意压低声音,说:“我有事找你。”
第55章 纵情天空 林老师习惯早睡
江鹭时没换衣服, 照旧是白衬衫配黑西装,只不过比上课时放松一些。
领带摘了, 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西装外套敞开着。
平常一板一眼的样子已经足够让人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