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转身,尖锐的疼痛宛如伏击的野兽,猛地跳出来。
他突兀停住,闭上眼睛的同时,本能地想要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实际上只是有气无力地从林谦鹤衣摆划过。
那么轻,那么浅,要不是林谦鹤足够敏锐,大概就要错过。
林谦鹤回头,平静的脸上被摇摇欲坠的江鹭时逼出惊慌,他伸手扶住江鹭时的手臂,问:“怎么了?”
江鹭时缓过来一点,或者说暂时接纳了这样的疼。
他克制着想要按揉额头的冲动,仅仅皱了皱眉,说:“没事。”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他一直是这样,睡不好会头疼。
昨天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扰得心神不宁,早早睡下又总是惊醒,后来竟看着天花板过了大半个晚上。
所幸他预料到这种情况,随身带了药。
模拟机内布满摄像头,小到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镜头捕捉,江鹭时不想被人察觉,借口要去洗手间。
他是第一次来,却知道洗手间的方向。
倒是齐鸣鸥,冲着江鹭时的张牙舞爪:“江江去哪儿?”
他指了一下模拟机里的折叠门,上面有一个马桶的标志,说:“这不是有厕所吗?”
燕鸿翔庆幸要上厕所的不是齐鸣鸥,他坐在折叠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那是假的,里面没有下水道。”
辜白鸽打趣道:“难怪宜家卖场的马桶要贴上封条。”
齐鸣鸥很不屑地扬起脸,说:“我哪有那么蠢。”
江鹭时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一脚踏出模拟舱时,手已经伸入裤子口袋,就这么攥在不剩几粒的药上,步履匆匆地从平台上走过。
才拐过一个弯,江鹭时就迫不及待地停下。
他把药拿出来,正要抠出一粒,手边出现一瓶水。
林谦鹤跟了过来。
江鹭时大费周章地躲出来,就是不想惊动别人,此刻却被林谦鹤抓了个正着。
他慌了一瞬,两只手不上不下,想要掩饰也来不及了。
“我……”江鹭时忍着头痛,来来回回想了几个理由。
幼稚可笑的,漏洞百出的,事实是,没有一个派上用场。
林谦鹤比任何人都在乎,却一个字没问。
他把瓶盖拧开,又虚盖在上面,继续往前递了一下,平缓的声音随着若有似无的轻叹无奈倾泻:“总不能干吞吧?”
江鹭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事发突然,他只想快速止疼,以便全力应付后面的考核,至于有没有水,根本没考虑过。
林谦鹤的出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至少不用在头痛欲裂的时候,再忍受另一重痛苦。
心头的压力去了大半,这种不用费心解释,也不用努力争辩的感觉,让江鹭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疼痛都少了大半。
他感激地向林谦鹤道谢,又一次把药拿起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打开,整片铝箔被人从手中夺走。
燕鸿翔早料到事情不简单。
江鹭时向来稳重,怎么会在马上要开始的时候突然去洗手间。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奇怪,当林谦鹤追上去时,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跟上来一看,果然发现不对。
翻过来看一眼药名,燕鸿翔猜了个七七八八,想到江鹭时正在承受的痛苦,不由得火冒三丈:“你就不能请假吗?”
江鹭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劈手把药抢回来,说:“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
他本来就头疼得厉害,还要腾出精力应付燕鸿翔,心情烦躁,语气也不好。
燕鸿翔捏着药的手被抽空,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变,目光变得幽深,仿佛在无声质问。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关心会被江鹭时踩在脚底。
江鹭时也觉得自己过于尖锐,他收敛一点,声音飘渺如烟,很容易就被风吹散了。
他说:“我又不是大少爷。”
这话像赌气,更像讽刺,燕鸿翔被噎得不轻,心里又难过又委屈,一时间口不择言:“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少你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江鹭时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专业,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想为团队出一份力。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足够正当的理由,说:“我只是不想放弃一个出镜的机会。”
燕鸿翔懂了。
他怎么突然忘记,江鹭时没来星耀航空却去了娱乐公司,不就是为了红吗?
只是没想到,他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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