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却让江鹭时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弛。
他自下而上瞧过去,恰好对上林谦鹤关切的双眸。
江鹭时不再强撑,自然流露的疲态配上懒洋洋的腔调,又软又甜,好像在撒娇:“怎么是你?”
林谦鹤没那么好糊弄,他重复一遍:“把手伸出来。”
江鹭时手背朝上伸出手,林谦鹤说:“翻过来。”
在江鹭时犹豫的刹那,林谦鹤自作主张地帮忙。
他检查了他的手心,果然看到两指宽的红痕,那是应急撤离时被逃生绳磨出来的。
从江鹭时被留在飞机上,林谦鹤没放下过一秒担心。
从亲眼看到他从驾驶舱的窗户翻出来,到被热情的粉丝包围得水泄不通,林谦鹤在心里问了无数遍,直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问出口:“疼吗?”
江鹭时摇了摇头。
逃生绳有缓降装置,无非是抓紧而已,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可怕,手也只是有点红,不至于破皮流血。
确认江鹭时没事,林谦鹤贪心地讨要奖赏:“你不问一问我吗?”
“你?”江鹭时严肃起来,“你受伤了?”
“是。”
“哪里?”
“这里。”林谦鹤抬手,本意要指向自己的胸口。
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摆,刚好顺着衣领进入西装外套之下,冷白的手背上,青色脉络若隐若现,被纯黑色的西装一衬,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江鹭时呼吸一顿,脑中闪过诸多画面,没有一个是能说出口的。
林谦鹤一定不会知道,在他的想象里,那只手早换成别人的。
确切地说,是自己的。
不能再想了。
江鹭时移开目光,笨拙地平复呼吸。
偏偏林谦鹤用另一只手抓上他的手腕,可怜兮兮地央求:“你给我揉一揉就不疼了。”
“……”
江鹭时知道自己上当了。
受伤是假,占便宜是真。
他在心里埋怨林谦鹤无所顾忌,这么多人在场,也敢说这种话。
江鹭时倏地抽回手,十足倨傲地交叉在身前,不再给林谦鹤偷袭的机会。
林谦鹤也不勉强,静静地瞧着他,挽着梨涡浅浅地笑。
江鹭时因此更加笃定,林谦鹤根本就是装的。
送走最后一位粉丝,齐鸣鸥蹦蹦跳跳地过来,为了庆祝大撤考核结束,他提议去吃火锅。
整日与食堂为伴,再好吃也吃腻了,大家都同意去大吃一顿,除了燕鸿翔。
今天是周五,他要回去写飞行安全周报,把这一周公司内外的不安全事件汇总,再发下去供同事学习。
除此之外,他还接到通知,机场接到市政府下发的消息,有居民投诉飞机噪音扰民,他们必须尽快拿出调整方案。
忙完这一堆事,已经是晚上九点。
燕鸿翔没回宿舍,拐去培训部查了监控。
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看得眼睛又酸又痛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燕鸿翔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疑惑,赶在11点前回了宿舍。
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宿舍里比他想的要热闹。
隔着门,燕鸿翔清楚地听到因不停用力而爆发的粗喘。
如果说这个时间在宿舍做运动也是有可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他居然听到有人一边喘气一边问:“这个力度行吗?”
燕鸿翔头皮发麻,脸色惨白,他根本不想承认,说话的好像是江鹭时!
至于另一个人,不是林谦鹤,也不是辜白鸽。
齐鸣鸥压着一声痛苦的低吟,说:“再重一点……”
有人笑了一下,好像是辜白鸽:“还要加重,你受得了吗?”
“怎么受不了。”齐鸣鸥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时气息也稳。
然而随着江鹭时不断用力,尾音明显变了调。
他用什么东西捂上脸,催促的话* 被闷在里面,让人听不真切:“快、快点……”
江鹭时听话地加大力道。
原本充斥着痛苦的低吟被塞进欢愉的气体,高低错落的声音宛若斑斓的肥皂泡,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
用不了几秒,燕鸿翔听到齐鸣鸥满足地喟叹:“舒服……”
???
燕鸿翔傻了,随即被直冲脑门的愤怒包裹。
有没有搞错?
他们在干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江鹭时和林谦鹤乱搞,才苦心孤诣地调换宿舍。
现在倒好,江鹭时不和林谦鹤一个人乱搞,转而和一群人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