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应该连吃四个加了辣椒的羊腰。
可是那是江鹭时烤的,他怎么能拒绝?
回到帐篷后,燕鸿翔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实操楼练习跳滑梯的场景。
那天,江鹭时负责在下面保护,有人滑下来,他会在旁边拽一把。
燕鸿翔知道这是江鹭时的职责,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冲劲有点大。
江鹭时不但没把他拽起来,还被他顺势撞倒,两个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地摔在垫子上,差点……
当时的江鹭时很快站起身,也顺便把燕鸿翔拉了起来。
前后不过几秒,不是时刻关注他们的,也许根本察觉不到。
连江鹭时都* 不记得了吧,他却像把魂魄留在了那一刻,只要稍有闲暇,就会回想起那一幕。
只差一点点。
燕鸿翔无数次感叹时运不济。
要是再向左一点,他们就……
从三年前的偶遇开始,他错过了太多次,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燕鸿翔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一直没有得到江鹭时的回应。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江鹭时并不在帐篷里。
但他没有立即离开。
和齐鸣鸥想的一样,如果江鹭时不在,他正好可以给对方一个惊喜。
燕鸿翔带着呼之欲出的喜悦去拉门帘,拉链拉到一半,一只手伸了出来。
“啊!”
在导航台的另一边,江鹭时和林谦鹤同时回头。
“什么声音?”
林谦鹤说:“听着像燕鸿翔。”
“哦……”江鹭时惬意地荡着腿,仰头看着飞机,说,“那就不用管了。”
半个小时之前,江鹭时和林谦鹤相约去洗手间,后来又变成看夜景、看飞机、看星星。
林谦鹤给江鹭时讲在沙漠拍戏时看到的流星雨。
江鹭时说了飞北美时遇到的极光。
晚上温度低,弄不好还会被人撞见,两人不敢逗留太久,在又一架飞机飞过时轻轻抱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准备回去。
当江鹭时转过导航台,一眼看到营地上挤在一起的五个帐篷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刚为了尽快和林谦鹤汇合,走得太着急,他居然忘了记住自己的帐篷!
瞬间涌起的惊慌被外套上洗衣液的清香抚平。
有什么好怕的,林谦鹤不是在这儿吗?
谁不知道他过目不忘,这点小事肯定记得。
江鹭时把衣服还给林谦鹤,讨好地问:“嘿嘿,我有个问题,你别笑我,那个……你记不记得我住哪个帐篷?”
林谦鹤挑眉:“你忘了?”
“嗯。”
林谦鹤扫了一眼,说:“不好意思,我只记得我的。”
“???”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江鹭时难过道:“那怎么办……”
总不能一个一个地检查一遍吧。
要是惊动了其他人,多尴尬。
幸好,林谦鹤帮他想到了办法,他轻轻一笑,说:“这还不简单?”
江鹭时虔诚地望去,是真心求教的模样。
每每被他这样看,林谦鹤都会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他有意拖延几秒,以便把此时的江鹭时深深刻在心里。
“什么办法?快说啊。”
“当然是睡我的帐篷。”
林谦鹤语速正常,表情也没有不妥,江鹭时却像坐上了海盗船,在林谦鹤说到一半的时候冲向最高点,呼吸静止了,心跳也停了一拍。
林谦鹤看出端倪,声音更轻:“害羞了?”
“怎么可能……”江鹭时大义凛然道,“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他们做过室友,又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看剧本,连去外地试镜,都默契地只开一间房,睡一个帐篷自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但江鹭时的反应确实不同寻常。
有尴尬,有羞赧,还有说不出的无地自容。
事实上,江鹭时十分庆幸林谦鹤不会读心术,不然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龌龊心思。
江鹭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居然在林谦鹤说“睡我的帐篷”时替他断了句,以为林谦鹤说的是“睡我”。
他就说嘛。
堂堂影帝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原来真正装满黄色废料的是他自己!
江鹭时很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揭过去。
可惜他面对的是天生具有洞察的林谦鹤,而他的演技又非常拙劣。
几秒后,林谦鹤突然盯着他看,接着想到什么似的微妙一笑,说:“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