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划伤和手术伤都做了处。
药味还是很难闻,像是馊掉的山楂味,手术完病房里也是这个味道,难道白拾来过?陈山润皱眉,偏头,屋里没别人,顾雨崇双手交叠,头歪在一侧,闭目小憩。
卧室的灯光昏黄,他眼下一片青黑。
陈山润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把毛毯盖在他身上,胸口很疼,他咬咬牙,向前,给他后腰塞了个靠枕。
熟悉的阴影投下来,顾雨崇眼睫轻颤,缓缓睁眼,视线茫然,抓紧椅子腿,像应激的狗狗,紧张地后躲。
“欸,小心。”陈山润伸手,还没扶稳他,下一秒,顾雨崇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在门外。
“你没看见这地上有个门槛啊。”陈山润哭笑不得,伸手拉他。
顾雨崇挣扎后退,眼睛蒙上一层雾,像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停的雨。
陈山润又上前几步,灯光照下来,人影变得清晰,顾雨崇一个激灵,回过神,自己站起来,扶正椅子,不敢看他道:“我昨晚请人处了你的伤口,今天好好休息,明早就回国吧,伦敦不适合你。”
他递出一张机票,陈山润眉梢微抬,双手抱臂,“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