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觉得我会化煞。”
“我化煞的话,会对不起商枝大人,会给她添麻烦。”他慢慢地说,“那个时候,真的就是单纯地这么想。”
判官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说:“后来,就慢慢一发不可收拾了,是吗。”
夜巡点点头。
村人的敬畏和崇拜让他渐渐看不清自己,每一步缜密的棋都让他觉得自己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在背地里做这些,也让一切变得无法宣之于口。
于是无法避免的,怨念也在积年累月的沉默和罪业里越来越多。
等回过神来,他就想要掌控人的生死,想要在生死簿上留下名字——想掌握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迷失了,他再也看不清了。
直到那尊菩萨像碎裂,商枝整个人呕血呕成了病秧子,他才如梦初醒。
判官说不出什么话来,她只好低下头,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记录刚刚发生的交谈。
夜巡突然说:“我其实有点恨大人的。”
他没说名字,判官一时无法对号入座,问:“谁?商枝吗?”
“是的,”夜巡说,“因为她给我起的名字。”
判官笔一顿,莫名道:“为什么,你刚不是说,很感谢她给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