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弄的那么严肃,小林也别紧张,只是随便弹弹而已。”
那人连忙赔笑称是,周遭的空气终于松快了一些,苏林也就被推着坐在钢琴旁,再抗拒也得拿出最好的水平,把那曲简淮风创作的《快乐小溪流》给弹出来。
别人都觉得简淮风此刻应该感到无地自容才是,偷眼打量他,发现他不仅没有窘迫或者惭愧,反而和其他长辈一样,露出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
不是,你在欣慰个什么?
简淮风的确挺欣慰,苏林没回来前,被一群长辈哄着当众表演节目娱亲的可都是他,现在不用老大不小了还要表演节目,他当然开心。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简淮风耳边,尽是对苏林的夸赞。
“不错,果然天赋异禀。”
“这孩子,将来就算不接手简家的产业,也能凭钢琴大放异彩。”
赵俊也跟着鼓掌,不过他的笑就显得玩味多了,他偏过头,对简淮风小声道:“这一句句不要钱的夸奖,落在苏林耳朵里恐怕比直接指着他鼻子骂还让他难受。”
简淮风奇怪地看了赵俊一眼,有点纳闷,放在上辈子,这人不该是苏林的头号狂热粉吗?苏林多少针对他的心思都是赵俊抢着帮他付诸行动,能为难自己让自己过得不舒服,他就替苏林开心。
现在怎么帮自己说话?
他摇摇头,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按照上辈子的原路展开,人心会在哪一刻发生变化,他也料不准,评人也不可太武断。
呆呆把他最近的变化看在眼里,赞道:“你最近是越发看得开了。”
看得开看不开的都是次要的,简淮风现在一心只想着这无聊的生日会什么时候结束,苏林弹完钢琴,差不多就该切蛋糕,切了蛋糕入席吃饭,吃完饭或许就能走了。
苏林应着一群夸赞致谢,差不多该进入下一个流程了,不知道是谁忽然插了句,“今天不是两位寿星吗?淮风也过生日,小林都表演了钢琴,淮风是不是也该表演个什么?”
简淮风循声看过去,发现自己还是不认识,应该是哪个亲戚的家眷,说话时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戏谑。
真不消停。
“说的也是,说起来淮风现在还是小林的哥哥,弟弟都表演了,哥哥是不是也该露一手?”
简淮风虽然记不清在场大多数人谁是谁,但别人可都知道他,可能很大一部分还被他得罪过,如简球儿一流的,此时抓住机会不放,一定也要他表演个什么。
他们都清楚,这养在简家十多年的假少爷养尊处优,只学会了吃喝玩乐,别的一无所成,小时候家宴还能仗着年纪小,跟着电视里跳跳舞背个诗萌混过关,现在人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还跳舞背诗,那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魏淑兰尴尬地笑了笑,她养大的儿子她了解,细数从前上过的兴趣课,真是样样不精,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这会儿被人当众点出,竟觉得有些丢面儿。
“算了吧,马上要切蛋糕——”
她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咱们简家的孩子当然不会差,自然是各有各的长处,前阵子我还听我表妹说,她家儿子在学校看见淮风跟着一个京剧前辈在学唱戏呢,学了好一阵子了,要不就给我们唱一段?”
“唱戏?”
众人都挺意外,像他们这种家庭,要给孩子培养才艺,那学的也是钢琴小提琴马术击剑之类的,有谁会让自家孩子去把脸涂的花花绿绿扮老扮丑的唱戏?
魏淑兰和简振江都意外地看向简淮风,简淮风只是大大方方点个头,表示承认。
这次不像听说苏林会弹钢琴一样一片赞赏了,甚至有些人嫌弃地皱眉道:“小小年纪这么不务正业,跑去当个戏子,能有什么出路。”
简淮风本来事不关己,不打算给什么反应的,但听闻此言神情不悦地拧起了眉毛,生日会开始这么久头一次脸上出现了愠怒。
还没等他说什么,简从裕就冷眼看向说话的那人,“你对舍妹的职业有什么意见?”
他话一落,众人才想起来,今天缺席的简家二小姐学的就是京剧,如今从事的行业也是演员,你要说简淮风是不务正业的戏子,那就是连带着简君雅也一起骂了,连忙闭了嘴,质疑的声音也纷纷收了回去。
“别动气,她不是那个意思,京剧可是门艺术,我们家老人现在退了休没事把剧院当家,隔三差五就要去听一回,要是让他知道淮风小小年纪就有这本事,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所有人的口风都变了,没人敢不给简从裕面子。
那些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笑,“是是是,京剧可是国粹,是咱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