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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淮风拉住秦楼月的手,老人掌心沟壑很深, 他顺着摸到他的手腕, 让呆呆帮他做个基本身体检查。
心脏肝脏数据一切正常, 说明秦爷爷至少现在,是没有对这件事生气的。
“爷爷, 照片是假的,但我和哥哥的关系是真的。”
话落, 老头儿和青年都转头看向他,好像他年少轻狂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他表情却很严肃认真。
“对不起,我们应该早点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怕您……”
“怕我不接受?还是怕我一棍子棒打鸳鸯散?”秦楼月反问一句。
简淮风有些难过,“我想过好好跟您说这件事,可是又得知您有心脏病,怕您承受不住。”
少年耷拉着脑袋,像做错了事被家长逼着自我反省的小孩。
只是他一句接一句的认错, 却没有一句是承认错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还曾经是他小舅。
魏南庭一时忘了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花生掉了一颗在通红的炭块上,外壳很快被烤得崩裂开,发出咔嚓一声。
简淮风没有去捡。
许久,秦楼月才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发现什么?”简淮风猛地抬头,眼里带着不解。
秦楼月用下巴点了点他俩,“发现你俩不只是表面和谐一家亲的关系,爷爷我好歹活了快一百岁,你俩天天像这样在我面前晃悠,我要看不出来可真是白活。”
一开始他只是心中有疑窦,简淮风对于魏南庭的依赖可以理解,毕竟他知道他家那点子豪门恩怨,但魏南庭有时候是不是对这小孩儿过于关注了?
心中存了怀疑的种子,便会格外注意两人的举止。
如果只是过分亲密,他还能说服自己,这俩人只是相亲相爱的小舅和外甥。
但有一次他从后门出来扔垃圾,正好看见这俩人在门口,还没进门,就已经开始卿卿我我了。
看到这一幕,再欺骗自己是不可能的。
他当时十分心惊,心里把什么最难以接受的可能都想了一遍,还是无法接受这俩人是什么两情相悦。
首先他俩都是男的,其次都是他孙子!
当即他就想抄起门边的棍子来个棒打鸳鸯散,举起棍子那一刻又起猛了,血液冲上头顶,令他眼前一黑,整个身形跟着晃了晃,才被迫镇定下来,问了自己一些问题。
自己凭什么拆散他们?
这么多年他看在眼里,难道这两人对对方不好吗?难道那些令他牙酸的情意不是真的吗?
“爷爷没你们想得那么顽固,我年轻那会儿见过许多你俩这样的。”
他目光越过院墙的迎春花,只开了零星几朵,却活泼俏皮,他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只是他们都没什么好结局,我担心你俩也会像他们一样……你们不一样。”
这两人都算是他看着长大,他深知两人虽如今功成名就,甚至以魏南庭这样的背景和手腕,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但此时无关世俗,如果他俩最终闹掰了,又该如何自处?
简淮风没有亲人,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魏南庭家族虽然庞大,一个个却都盼着他倒台。
而自己没几年好活,如果他们连彼此都失去了,下半生那么长,他们该怎么过?
魏南庭明白老爷子的顾虑,无比认真道:“世事无常,我从来不喜欢做承诺。唯独对简淮风,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难得看魏南庭跟跪下起誓一样的虔诚态度,秦楼月来不及感叹,点头,“我知道你,你俩性子我也算了解,所以我想通了。只有你们俩做对方相伴到老的家人,我才放心。”
他又看了眼烧得焦黑的相片残骸,“我叫你们来,除了想听听你们的说法,更重要的是告诉你们这件事,有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我这里来了,难保没有其他想法,你们自己提防着吧。”
躺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秦楼月慢悠悠撑起身回了屋子。
……
“是苏林。”
离开后,简淮风想起了那天在毓秀斋看到的身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偷拍不到有用的照片,只有用这种方法让老爷子看到,估计是打听到老爷子心脏不好,纯粹出于恨意的做法,还真是不入流。”
魏南庭揉了揉简淮风脑袋,“我看他是嫌现在拥有的太多了,交给我,我来处理。”
“不。”
简淮风摇头,用头发蹭了蹭他的掌心,语气冷然,“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能总躲在你身后,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