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又变了,不仅要杀掉樊璃,还要樊璃做媳妇——”
大灰猫兴致勃勃的听着。
它和三三交谈时,旁边两个少年坐在石墩上聊天,就聊猫,给猫梳毛。
三三向灰猫商量:“我舍不得樊璃死,你帮我找找法子,好么?”
“嗯?”大灰猫轻笑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三三仰脸望着对方:“我让樊璃给你留小鱼干。”
*
太阳悬于中天,樊璃吃过午饭,没人来找他,他就在床上养脚伤。
“哑巴。”
他讨打犯上的用这个词汇称呼谢遇,背对胡床椅蜷缩在床上拨弄手上的青绳。
樊璃感受着手绳的触感和编织纹路,不计前嫌的压低了音调,向谢遇说道:“这手绳光绑在我身上,却带不进梦,你能把它带进去么?”
“谢遇?”
“谢道逢,你回我一声会少一根头发么?”
谢遇靠在胡床椅上忍受酷烈的撕痛,整个后背像被钝刀劈下来一样,痛感像传染源一般迅速窜去心口,疼得他有些恍惚。
这痛楚把他扯到战死那天,三把长戟分别从那三个魏国将领手中,齐齐刺入他胸膛,利刃钻破心肺,那种痛楚和折断骨头是一样的滋味。
当时九万里长烟卷着一抹血色烙在孤城前,在那泰宁末年的秋日里,他撑着刀起身时听到了城门洞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