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都想毁掉,你干脆把我一起毁了会怎样?”
“樊璃一条贱命,你践踏得高兴那就随便你,都说我娘对不起你,她死了偿还不了的那些血孽,我赔你!来——”
樊璃一把撕掉衣裳,压着满腔酸涩一脸嚣张的向谢遇说道:
“你是要我还是杀我,都随你。要我就别碰心口,杀我的话直直冲我心口来。”
他指尖抵着剧烈起伏的薄薄胸膛,颤乱的心跳就在指尖下撞响。
他说道:“就这里,照着这里狠狠刺一刀。”
谢遇厉目盯着他,眸中酿着割裂的情绪,杀意、疼惜、愤怒、情动,全都疯了般在眼底翻腾。
他微微抬高视线,望着那簇比原来小了一倍的额上阳火。
悉数情绪在短短一瞬中,全被谢遇密封在心底,他并起二指朝那阳火摁去,语气森冷:“那就如你所愿——”
少年笑起来,脸颊上有水珠一闪而过:“要杀就杀快一点,我有点怕疼。”
他一脸大无畏的仰着脸,面向谢遇。
这少年不知光明为何物,于是倔强就成了他的底色,横冲直撞惯了,前方是火坑还是深渊,他都拿性命奉陪。
他随时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也见缝插针般寻找求生的机会。
万里长天下,这一无所有的少年郎像固守江山的末路君王那样渺小不堪,是生是死他都做不了主,他就死守着那点微薄的物品,不许别人碰他的玉,也不许谁丢了他的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