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阴天晴和风荷万里,就这么照进小瞎子的心口了。
所以那青绳珍贵,因为是要好的朋友送给他的。
这样一对比,毁掉手绳的人很过分,不是么?
谢遇靠墙独坐。
比那更过分的事,他也对樊璃做了。
所以变得面目全非的人从来不是樊璃,是谢遇。
少年牵着雪意的袖子,带着一身暖烘烘的热气从外面走来。
大袋零嘴放在鹤脚案上,两个少年头凑到一块,每袋都吃过一嘴后就密封好,舔舔嘴坐在榻上,天南地北的聊起来。
“樊悦在书院怎样?不会逃学抓泥鳅吧?”
“她给我写信臭美呢,说她读书厉害,吹牛。”
“这肯定小狗教的。你就不一样,言叔把你教得知书达理。”
“知书达理是形容女孩儿的。”
樊璃笑道:“哪有这么多规矩,你叔是男的,他不也穿小裙子么?”
雪意摸摸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叔失踪好些年了。”
“我就是知道,他穿的小裙子还是你爹亲手做好,从军营寄回来的。”
“啊?还有这事么?!”
樊璃:“他在谢遇手底下当差那会儿做的,难道他没跟你讲过陈留?”
雪意笑起来:“提过一嘴,那会儿他给大将军当士官,有天下大雨路上积水,他跑太快把水溅了一个娇气包半身,被大将军押着赔罪好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