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掐红的嘴唇、下巴,跑回车上,拿出自己的随身小包,又小跑回凌唐身边,哗啦,袋子打开,是五颜六色的许多个棒棒糖。
“你喜欢橘子口味的吗?”
“这个呢,这是西瓜吧?”
“还有这个,牛奶味的,我很喜欢吃……”
凌唐终于有了动作,乐野闭嘴,任他在小包里随意翻捡。但凌唐的手指掠过一颗颗糖,最终停在小包的内袋里,将露出一半的灯笼木雕捏了出来。
这个小玩意儿不过核桃大小,但木艺精细,镂空的灯笼罩线条优雅,里面的一柄蜡烛小巧玲珑,红彤彤的漆已经有些掉色,想是有许多年头了。
太阳底下,小灯笼似是被点了光,很是耀眼。
凌唐举在手上看了半天,才问:
“哪儿来的?”
乐野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回答:
“我……我自己做的。凌唐哥哥,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个别的?”
“不用,你收好吧。”
凌唐把小灯笼塞回去,捡起一颗牛奶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走吧。”
乐野捡起地上的小包,把小灯笼又往里塞了塞,才跟着凌唐回到了车上。
临近中午,天空开始飘雪,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凌唐放慢车速,看太阳一点一点被大雪遮住,又有些烦躁,打开电台频道,是首老歌,周传雄的《冬天的秘密》。
余光中,安静了许久的乐野瞥了他一眼,翻开书本,又开始自己给自己讲故事。
“凌唐哥哥,可以用下你的笔吗?”
乐野正在书本上作标注,铅笔秃了头,车上不方便削铅笔,他看见扶手箱里有两只中性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凌唐对这种小事全然无所谓,低头看了下,抽出来给他:
“送你了。”
“谢谢凌唐哥哥。”
乐野拿过笔,又开始写写画画。雪很大,他时不时抬头担忧地看看,却又觉得开心,这样的大雪天跟阿勒泰有点像,他没忍住又给凌唐“安利”起自己的家乡。
凌唐开始没什么反应,听到这里突然冷不丁开口:
“我是要去趟阿勒泰,顺路带你。”
乐野瞬间住嘴,惊喜地看向凌唐,虽然他昨天已经猜到对方要去阿勒泰,也会顺路带他,但听到他把这话板上钉钉地讲出来,十分开心:
“太好了,凌唐哥哥,阿勒泰超级好,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下雪到时候可以去湖面上滑冰,还能堆雪人,冬天夜晚的星星特别亮……”
凌唐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去玩的。”
乐野“啊”了声,脸上还是掩不住的欣喜,他追问道:
“那你去阿勒泰干嘛啊?”
凌唐偏头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角,但笑意未达眼底:
“去死。”
第7章 贴贴你 避.孕.套的标准用法
鹅毛状的雪花拍打着窗子,乐野用指尖跟它们贴贴,时不时转过头看看凌唐的表情,还是按捺不住,“哈、哈”干笑两声:
“凌唐哥哥,你不会气出神经病了吧?”
凌唐听到“神经病”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正黏在前面的一辆车上,是辆装满了羊羔的大货车,不知这车要带着羊们去哪儿,但无论去哪,估计都逃脱不了成为年货的命运。
有几只小羊侧着头好奇地瞅他,跟此时的乐野一模一样,他偏了偏头,大雪天里很适合坦诚相告:
“不是神经病,是焦虑症。”
乐野用两只手往后扒拉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让本就清秀的脸更加帅气几分,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疑惑:
“这是啥病?你去阿勒泰,其实是要看病?”
凌唐正在超车,越过了装羊的大货车,视线一下开阔,大雪幕天席地,他觉得这雪不仅是落满天地,也落进躁乱、发烫的心里,声音彻底平稳:
“是一种心理疾病,或者说情绪出了问题,会心慌,不安,头疼,气短,尤其被一些不开心的人或事刺激了大脑之后,会有些失控,暴躁,会……想死。”
乐野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地求道:
“你别死,别,求你。”
凌唐快速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的这个请求,继续讲解这个病的危害。
还说了病的根源。
“刚你看到了。所以若再接到他的电话,可能还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甚至更严重。你躲远点,我失控的时候会变得十分暴戾,也许会伤害到你。”
凌唐说完,原本以为的烦躁没有出现,倒多了几分心安。
他从来没有向谁倾诉过这些,包括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