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几分道:“平日同世子有来往的公子小姐都已仔细查过,并无特别之人。”
“世子与他们大多只是泛泛之交,亲近些的也就一个五皇子。”
“将军见过他们两个在一处的样子,自然该知道,二人并无思慕之情。”
他看向沈翾,思忖着道:“世子当日说,他同那人云泥之别,是他一厢情愿,那人并不知情。”
“我怎么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倒有些像将军你呢?”
沈翾呼吸一滞,目光深沉地看向他。
随即皱着眉摇摇头。
说不清是不信,还是不敢信。
他与阿遥从前并未见过,又何来的思慕已久……
南桑沉思一瞬,继续道:“还有一事,将军不妨听听。”
他缓缓道:“三年前,世子曾大病一场,养了足足一个月才得以痊愈。”
“而发病那日,正是陛下召将军进宫,要下赐婚圣旨的那一日。”
沈翾陡然愣住,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虽不敢信,却又隐隐觉得,事实便是如此。
是因为他吗?
阿遥藏在心里许久的人……竟是他吗?
“阿遥对将军思慕已久,此言不假!”
“只要能留在将军身边,阿遥不在乎旁人怎么说!”
“阿遥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翾哥哥,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
“……”
曾经的缱绻之言一字一句地出现在脑海里。
沈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些深情之言,那些看似随意的情话,竟都是阿遥的真心话吗?
见沈翾眉头紧蹙,一脸的痛意,南桑轻轻一愣。
他从未见过将军这副样子。
铁骨铮铮,如神祇一般的男人,此刻眼角却泛着红,脸上布满悔恨和疼惜。
南桑站起身,拍了拍沈翾的肩,清声道:“将军,去同世子说清楚,真相如何,让他亲口告诉你。”
沈翾闭了闭眼,许久后才起身离开。
……
天色阴沉,连绵细雨纷落而下。
院中美人蕉随风轻颤,水汽氤氲下红得分外妖娆。
卧房内,叶川遥脱了外袍正要睡下,却听房门外隐隐传来说话声。
“世子可睡下了?”
有侍卫回道:“灯亮着,想来应是还未睡下。”
叶川遥闻言朝门外道:“我还没睡,将军进来吧!”
沈翾顿了顿,推门而入。
叶川遥立在屏风前,眉眼轻笑着问:“怎么这么晚过来,可是想我了?”
沈翾看他一眼,目光深沉,轻轻应了声:“嗯,想你了。”
“今日说话怎的这般好听?”叶川遥走到他身前,拿袖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水滴。
“怎么淋了雨,没打伞吗?”
沈翾看向面前的人,漆黑的眼底藏着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他轻轻握住落在自己脸侧的手,静默一瞬道:“阿遥,我问你一事,你要如实答我。”
叶川遥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他一脸凝重,遂郑重地应下:“好,你问,我绝不欺瞒。”
沈翾目光微动,沉声问:“那日在沐北王府,我亲耳听见你同郡主说,你曾有一心上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
叶川遥身上一怔。
这段时日,他一直等着沈翾前来问他,却一直没有动静。
本以为他已将此事放下,没想到今日却又突然来问。
既如此,他也不想再瞒他。
他看着面前之人,一脸真挚道:“是你。”
“我的心上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沈翾心底一颤,不断升腾的炙热灼烧着他的胸口,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
他愣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面前之人道:
“你以为我为何去你府上,你当我叶川遥是什么人,难道真的随便找个人就去自荐枕席吗?”
“入府时我说过的话,一字一句,俱出自真心。”
“阿遥倾慕大将军许久,心之所属,唯大将军一人。”
“这句话,从来都是真心。”
叶川遥说着说着鼻尖一酸,嗓音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哽咽。
“我喜欢将军,自十六岁起,无一日不思慕于你。”
沈翾心下一阵剧痛,多年未曾流泪的眼底泛起一阵湿意。
他双手颤抖着将人抱进怀里,缓缓收紧手臂,好似要将怀中之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薄唇覆在柔滑的脖颈上,带着无比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