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纱,带来习习晚风。夜幕降临的时候,如珠帘一般的斜雨再次从天而降。
一些细小的水滴被风吹进屋里,重的落在窗旁,打湿地面,轻的则飘到床上,降落在我的脸庞。
因为还挺凉快的,所以也没想去关窗。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楼下有汽车驶来的声音。
不是说沈鹜年今晚回不来吗?
我缓缓撑起胳膊,有些警觉地盯着卧室门。
当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时,我心头一松,又躺了回去。是沈鹜年,这个脚步声我认得。
没多会儿,沈鹜年果然推门进来了。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的吗?”我扫他一眼,躺在那儿没动。
他似乎是对我这造型有些出乎意料,握着门把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进屋。
“不太放心,还是赶回来了。”
屋内虽然点着电子蜡烛,但那点光亮实在有限,他走到近处,我才发现他竟然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发梢滴着水,脸上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肉上,显出胸前的纱布形状,以及顺着皮肉流淌下来,又被雨水冲淡的粉色血迹。
这伤都一周了,怎么还会流血?
“你怎么身上都湿了?”
我又撑坐起来,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瞥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上,似乎系了根蓝色的腕带。这种腕带我只在住院病人的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