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病床上的托尼颤抖着手指向一旁的柜子，尼娅会意地从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一对看着材质就绝不普通，女戒上镶嵌的也绝对不是宝石的，斯塔克先生最常拿出来摩挲的婚戒，放到他的手心里，看着他动作迟缓而颤抖地将它们紧紧握住。

托尼攥紧手中的一对婚戒，浑浊的眼睛在那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他费力地转过头看着病床前坐着的尼娅，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

“尼……尼娅……”

“斯塔克先生？”

他喘了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她，慢慢地开口：“能……不能……能不能……叫我……叫我一声……‘托尼’？”

“……托尼。”

她看到他笑了出来，那样愉悦而又满足，就像每一次，他回忆炫耀着他妻子时的那样。

她看到他含笑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胸口，直到最后一刻，还紧紧地攥着那对婚戒。

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她的眼角突然滑落一滴泪。

第85章 斯塔克夫人

托尼猛地从梦中惊醒，在昏暗的卧室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猛地低下头，去看自己怀里睡着的那个人。

他的妻子枕着他的臂弯，原本带着浅浅的微笑熟睡着，却似乎是被他的动静从睡梦中吵醒，迷蒙之间对着他睁开了眼睛，嗓音还带着些将醒未醒的沙哑和朦胧：

“……怎么了？”

托尼深深地看了怀里的妻子好半晌，直到她都有些清醒过来，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后将她牢牢地搂在怀里，箍得紧紧地。

“托尼？”

“……尼娅。”他贴着妻子的耳边轻喃着她的名字，忍不住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发顶。

尼娅抬起手也回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嗯，我在呢。”

托尼紧紧搂着尼娅，慢慢地缓下身体的僵硬，和强烈鼓噪着的心跳。

他闭了闭眼，再次清晰地分辨出了梦境和现实。

现在这样，怀里搂着自己最爱的妻子，平静而又安宁的生活着。

“……梦到什么了？”

托尼抿了抿嘴巴，虽然心知那只是个也许代表她当初的确吓坏了他，让他到现在都还牢记当初的恐惧的噩梦，而现在她就在她怀里，生动，温暖，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酸，有有些……委屈。

“……梦到……你不要我了。”

“嗯？”尼娅顿了一下，从他怀里仰起头，看了一会儿他扁着嘴委屈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抬起手覆在他的侧脸上：“怎么会呢？我觉得……我可是已经跑不了了的。”

说着，她动了动手指，无名指上淡淡的流光闪过。

托尼目光一闪，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拇指细细地摩挲着……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那一枚，他用他曾经的反应堆“心脏”，加上振金和许许多多外星材料打造而成的婚戒。

相同材质只是少了一块“宝石”的另一枚婚戒，此时正戴在他自己的手上。

这是一对，世界上最坚固地球上最特别的婚戒。

是的，他的尼娅，已经成了安东尼娅·斯塔克了。

那场大战之后，她昏睡了整整三个月，在有关地球上的超能力者存在的问题，尤其是复仇者联盟存在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她构想中的制度终于初步建立之后，在他絮絮叨叨地跟她连着说了三天这个好消息之后……

她醒了过来，一如曾经从水晶棺中苏醒时的那样，毫无预兆，令人……惊喜不已。

她睁开眼睛，那双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水一样柔软的温情。

那时候，她的声音还有些有气无力，嗓音是又轻又哑，可在托尼的耳中，却是如同天籁。

尼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了床边有些发愣，像是不敢置信模样的托尼，微微笑了笑，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抱歉，托尼，我是不是……错过了八点的晚餐？”

“……不。”托尼俯身过去，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着地，将她轻轻地搂住，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哽咽：“没有错过……我们今晚就去……”

但是尼娅还是错过了“那一晚”八点的餐厅之约，因为刚刚苏醒身体却还虚弱的她并不合适出门。

这顿迟来的晚餐，在又过了两个月，尼娅几乎已经恢复如初之后，才终于得以兑现。

而这顿托尼颇废了一番心思的，只有两人的晚餐之后，尼娅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