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多久,离得近的女生率先鼓掌,看上去笑靥如花红光满面的:“恭喜完成!”
林·煎熬得要死·藏初松了口气,立刻抬眼去看谢遥集,眼神示意:快把我放下来?
谢学神不愧是天选的勤工俭学分子,十圈转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接收到林藏初的暗示也只是嗯了一声,没动。
依旧被他抱在怀里的林藏初:“?”
“不是,哥们。”他控制好力度地稍微挣扎了一下,“你这是没抱够?”
谢遥集又低头看了他一眼。
隔了几秒,才低声道:“有点晕。”
“……让我缓缓。”
林藏初:“……”
抱着人缓,不是更晕吗?
他刚想大骂“什么狗屁借口”,身体一轻,不出三秒,整个人就被谢遥集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座位旁边的地上。
“好了。”谢遥集说,“你下来吧。”
林藏初:“……”
该骂的话没骂出来,现在再骂又有一点不讲理的嫌疑在。
林小少爷左想右想,到底是没能想出来个解气的法子,梗着脖子,“扑通”一声坐下了。
确实是“扑通”,可能因为他坐得太用力,也可能是这张椅子本来就已经活到了寿命尽头。
林藏初这一屁股坐下去,摇摇欲坠的椅子当场就表演了个噼里啪啦的散架过程——木板飞了,椅子腿也掉了。
少爷茫然地坐在高三(1)班的大理石地板上,懵了。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惹得几乎班级里所有各玩各的的学生全部都扭头看了过来。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哎呦了一声,一群离得近的七手八脚地去扶人,林藏初被几只不知是谁的胳膊像拔蒜苗一样拎起来,只觉得自己方才被谢遥集转晕的头现在变得更晕了。
高大生委从自己的斗地主手牌里抬起头,看见这活像是聚众斗殴一般的凌乱现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椅子又碎一个?”
“从哪儿搬过来的??”
林藏初已经被扶到另外的健康椅子上休息了,只剩下周扬一个人还在原地研究这椅子到底是怎么分崩离析地碎掉的。
听见高姿喊,他先是仔细回忆了几秒钟。
随后举起胳膊,遥遥一指:“就在那边啊。”
高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被挪走的杂物桌子,被放在一边的班级崭新的水盆子(林神慷慨下单版),以及不翼而飞的、原本应该在水盆下面老老实实放着的椅子。
高姿:“……”
高姿有些崩溃了:“周同学,你搬椅子之前都不仔细看看的吗?”
“这椅子是上次大扫除的时候淘汰下来的,前腿缺俩螺丝不说,就连椅子背都是坏的。”
“……你要搞班内谋杀啊?”
“噗嗤。”
旁边有人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被谋杀者林藏初幽幽转头,惊奇地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谢遥集。
这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同学,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边,看样子也是来准备关怀慰问伤员的——
当然,也可能是来近距离看笑话的。
……几分钟前还搂搂抱抱呢,总归不会这么无情吧?
林藏初盯着谢遥集那张堪称年级第一好看的脸,在心里无端地想。
他刚想开口说话,好问问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班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先是一张熟悉的国字脸出现在了玻璃窗上,几秒钟后高三(1)班的门被人完全地敞开了:“——你们班值日生呢?”
“外面走廊漏的雨都成河了,不知道收拾一下吗?留着给人洗澡呢?”
蒋主任标志性的烟嗓混着愤怒,无比公平地灌进班内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火气冲头,他先是骂了几句,然后才觉出这个班级里桌椅排列的不对劲来:“这桌子怎么回事?怎么都横七竖八的?”
高姿赶在他目光扫射过来之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打到一半的扑克牌收进桌屉里:“没有主任,您看错了,我们正在挑教室里损坏的桌椅。”
害怕对方不信,她特意一个箭步冲上前,把那张在林藏初屁股底下散了花的椅子拽过来,拎到蒋主任面前手动进行了个近距离特写:“喏。您看,这安全隐患多严重啊。”
站在门口的蒋主任被她突如其来的椅子怼脸惊得下意识往后一仰脖子。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嚯,这椅子不是椅子木头不是木头的,哪个学生敢坐?
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正色道:“你们这种做法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