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集险些也差点跟着一起大脑混沌,他深吸一口气,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写完这张英语卷的改错和作文。
这场考试只差最后的听力还没有做。
林藏初其实也不是全无意识,甚至可以说是头脑十分清醒,只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后上劲的酒精将所有见不得光的想法和羞于启齿的欲望都放大百倍,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男朋友的身上挂着不肯撒手。
……直到冰凉的蓝牙耳机被对方的手指顺着耳朵轮廓按进来。
ipad偌大的屏幕上是考试界面,稳稳地支在床头前,蓝白相间的配色显得尤为恐怖。
林藏初瞬间清醒了一点:“?”
谢遥集低头看他,嗓音哑哑的:“我也喝酒了。”
林藏初开始很缓慢地跟着他的话思考。
“喝酒了,然后呢?”
“……然后,会听不太清英语听力。”
谢遥集半坐起身,慢吞吞地接着讲道。
他朝着林藏初挪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断靠近,最后少爷身下的床单随着他的动作塌陷下去一小块。
“所以帮帮忙吧,少爷。”
距离彻底拉近,林藏初看见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在下方遮出好看的阴影。
帮帮忙吧。
谢遥集这样喊他,用一种根本没法让人拒绝的语气。即使林藏初的英语稀烂,听单词都听不出来哪个是a哪个是bcd。
如果是清醒着的林小少爷,他一定会十分愤怒地拒绝这个如同羞辱般的请求,并且大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但是很遗憾,少爷现在是喝醉的状态。
于是他晕乎乎地同意了,并且心态良好地接受了谢遥集强行塞给他的蓝牙耳机。
左右不过是给男朋友当个吉祥物挂件。
微微喝醉后的少爷是这样想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房间墙上挂着的分针正好走过数字十二,耳机里传来标准机械的英语宣读声。
屋子里本来就热,少爷别扭地试图挣开他:“你……”
“嘘。”谢遥集的手指有些凉,虚虚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说话,仔细听。”
……
林藏初顺着他的话安静了。
但是他安静,不代表别人也跟着安静。不过几秒钟神游天外的功夫,谢遥集温热的呼吸已经从后面蹭进他的衣领里。
直蹭得人发痒。
林藏初忍不住缩脖子,想出声抗议,但是耳机里的英语听力还在放。
音量算不上大,只要他一说话就会轻而易举地盖过去。
“……!!”
被握住的瞬间,少爷猛然瞪大双眼,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面料柔软的白色打底衫在胸前堆起褶皱,像是享用烛光晚餐前铺好的餐巾。
未出口的呜咽堵进喉咙,林藏初不受控制地弓起腰,喘息声逐渐变大。
他在身体的迷乱里听清谢遥集的问题:“少爷,第三题的答案,选a还是选c?”
林藏初根本无法辨别耳机里的听力内容。
酒精早已混入沸腾的血液,演化为这场特殊考试里最上乘的催情剂。
他思维迟钝地想去记住每个单词的发音,但都是徒劳。理智被牵扯到身体的其他地方,浅棕色的漂亮瞳孔微微涣散。
视野变得模糊朦胧。
生理性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又被对方动作很轻地吻走。
几秒钟后,谢遥集的手指盖上来。再拿开时,林藏初的眼前已经多了道细长的绢质丝带。
黑色的,上下很宽。
可能是随手拆下来的礼物盒蝴蝶装饰,被少爷在曾经的某天里,毫不在意地扔在床头的边角处。
而现在这条绸带被谢遥集系在他的身上。从林藏初紧闭发着颤的眼睛绕过去,在后脑勺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听见谢遥集的声音。
又在问了。
问他刚才念到的英语长句是什么意思,自己有个单词没太听清。
是名词还是动词,是正确选项还是错误选项。
“……”
“…………”
没有回答。
绢布系上去不过十几秒,就被少爷沁出的泪水沾湿,黑色的面料看不出痕迹,只有位置湿答答地向下偏移了几分。
像是悬在高空桥索中间的一点,脚下的桥索缓慢地一点接着一点晃荡,他没办法顺着桥跑过去,又没办法往回退。
谢遥集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润。
被按住的人像是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