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一路鬼鬼祟祟地偷偷下楼,轻手轻脚地拉开家门。
五子棋正趴在玄关的地毯上小憩,被少爷开门时弄出的吱呀声吵醒,懒懒地睁了下眼。
看见棉帽围巾全副武装的林藏初之后,它有些好奇地叫了一声:“咪?”
林藏初将食指抵在唇边:“嘘——”
五子棋似乎是听懂了,它没再发出其他声音,毛绒绒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贴心地给主人让出一条足够出门的路,又趴下睡了。
二十分钟后,林藏初准时抵达约定位置。
今天的天气难得晴朗,公园里已经有不少聚众打牌的大爷,对二和三个五的吆喝声慷慨激昂,连绵不绝。
谢遥集还没有到,少爷趴在公园石桌上,开始百无聊赖地数麻雀。
一只两只三只很多只,灰色的身影在没有融化的雪地上蹦来蹦去,被偶尔路过的行人吓跑,很快又飞回原位。
整片的阳光顺着云层间隙暖洋洋地照下来,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帽子忽然被人向上轻轻地拽了拽,林藏初捂着脑袋回头。
“罪魁祸首”早有预料,已经先一步收回手,正插着口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谢遥集,你又捉弄我!”
昏昏欲睡的林藏初瞬间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朝着对方扑过去,被谢遥集用两根手指抵着额头轻飘飘地推走。
“这是冤枉。”
谢遥集脸上一副无辜,甚至眼神里还隐隐带着被误会的楚楚可怜,结果演到一半,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藏初:“扯帽子会长不高,你知不知道……”
后面的话没再说。
因为他整个人都被谢遥集抱住了。
谢会长把脑袋埋在少爷厚实暖和的羽绒服里,闷闷地深吸一口气。
“……虽然才几天不见,但还是很想你。”
仅用两句把少爷所有的哼哼唧唧全都堵了回去。林藏初被抱得几乎有点喘不过气,迷迷糊糊地心想: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等谢遥集终于恋恋不舍松开他,在石桌旁边落座,林藏初才发现这人竟然还背了只沉甸甸的书包来。
不远处的其他石桌上,大爷们的牌局还在继续,正打得热火朝天。
谢遥集在林藏初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高中数学必刷题、小题狂做、黑白卷……还有足足砖头那么厚的状元笔记。
林藏初:“?”
???!
谢遥集表情坦然,把教辅和习题册在冰冷的石桌上一字排开。
“今天我们先选一本,剩下那些留着以后再做。”
“你……”
林藏初颤颤地指着他,半晌都没说出来话。
约会气氛突变,少爷震惊到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只好又退而求其次地指了指自己,是个难以置信的疑问字:“我?”
怎么跟梦里头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啊!
“你高一高二的基础有点差,寒假这十几天是唯一能补上来的机会。”
谢遥集看着他,语气认真到像是在考虑一件未来的人生大事。
“所以上一休三,怎么样?”
林藏初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亲亲抱抱的幻想被男朋友残忍地用补课辅导打破,偏偏对方还是动真格的。
他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犹豫着想要拒绝,但开口之前,又恍惚记起以前自己信誓旦旦向男朋友保证过的、“要一起学习”的誓言。
少爷向来不是一个会轻易违约的人,所以即使谢遥集的建议听起来有那么点儿天方夜谭,放在林藏初这个名字的前十八年里根本不会出现。
他也只是在答应这件事的时候,比答应其他事时多犹豫了两秒钟。
暧昧亲昵的约会最后变成了一对一辅导,无数或冗杂或简单的高考知识点夹杂着公园大爷们激烈的打牌声,一路畅通无阻地高速旋转进入大脑。
半个小时前他数过的麻雀已经一只接着一只扑棱棱地飞上交错的高压电线,蹦蹦跳跳地到处串门。唯独有一只可能是吃得太胖,只在地面上高度很低地扑腾几下,最后摆烂了。
林藏初看看那只胖麻雀,又看看自己,一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命相怜感油然而生。
他叹了口气,视线又转回到桌面试卷密密麻麻的题目介绍上。
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这道题不会,下巴就被人捏过去,在唇瓣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林藏初:“!”
谢遥集放开他:“不要走神。”
不得不说,这* 招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