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就好像……宴倾文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一样。
“擦擦汗。”宴倾文抽了张纸巾给闻诃白。
闻诃白还没接过来,宴倾文便起身,亲自替她擦去了鼻尖冒出的薄汗。
闻诃白身子一僵,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今天怎么特别粘我?”
宴倾文也跟着笑了,不过她的笑并不是那种肆意张扬的笑,而是不露齿的暖笑,眼神则温柔得像一汪温泉,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人熨帖地包裹着。
“在你的眼里,我平日是怎样的?”宴倾文问。
闻诃白思索了一番,没有作答,而是先去倒了杯水,又将医院开的药拿出来,说:“先吃药吧!”
宴倾文说:“水很烫,放凉了些再吃。”
闻诃白没有强迫她,又重新坐下来,直视着她,说:“你平日不怎么搭理我。”
宴倾文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手指下意识地转着无名指的婚戒,喃喃自语:“是这样的吗?”
“也不是说完全不搭理我,只是很少主动搭理我,一般我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顺着我。她对我其实很心软,也很包容,只是有些时候不会表达。”
若有第三人在,听到闻诃白的话,一定会感觉到迷糊,因为她对着宴倾文说的是“她”,而非“你”。
宴倾文的表情显得很是意外,不过须臾,她的脸上便重新挂上了笑容:“你看出来了。”
闻诃白盯着她,眼眶再次泛红。
“嗯。”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对于我会做饭这件事感到很意外的时候。”
宴倾文恍然大悟,说:“看来你很爱她,不然,一般人不会感到异常。”
闻诃白垂眸,良久,才说:“因为我知道你跟她不一样,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宴倾文脸上的神情不改,她起身走到落地窗旁,冬日八点的太阳升得还不是很高,阳光几乎是平直地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她眯了眯眼,视线往下挪,落在底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这里真平静安宁。”宴倾文说。
闻诃白问:“你能告诉我,我老婆在哪里吗?”
宴倾文回首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她又在哪里,我不清楚。”
闻诃白的手攥成了拳头。
“你一点儿都不好奇我的来历,甚至还轻易地发现了我跟她不是同一个人,你是怎么做到的?”宴倾文问。
“直觉吧。”闻诃白说。
宴倾文缄默了片刻,才无奈地笑了笑。她走回餐桌旁,吃下了药,又吞了一口温水,将这些药片吞了下去,才说:“我去躺会儿,或许这身体的病好了,你的阿文就回来了。”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躺下。
闻诃白想了想,给她拿了张毯子,然后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宴倾文说:“你能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结婚的吗?”
闻诃白回忆了下,将宴倾文当众向她表白,然后她们现场去领证的事说了。
宴倾文掩笑说:“难怪你看出我与她不是一个人,她确实很不同。”
她虽然也是“宴倾文”,但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对不起。”闻诃白神情苦涩。
宴倾文摇了摇头,许是药效发作,她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闻诃白一直守着她,不敢错开眼,只担心她又跟昨晚在医院睡着了一样,然后一睁眼就将她的阿文给弄丢了。
其实闻诃白撒谎了,她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认识“宴倾文”了。
她的生日在宴倾文生日几个月后,那时候她早就跟宴倾文处于即将绝交的状态了。还在气头上的她为了恶心宴倾文,故意办了个生日趴,将同学丶圈内的好友都邀请了,唯独没有邀请宴倾文。
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喝得天旋地转,吐得天昏地暗,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窗外正在燃放着绚烂的烟花。
昏暗的卧室也因为烟花散发的光而亮堂了不少。
她发现自己不在闻家,而是在宴氏庄园。她到过宴家的庄园很多次,对这里的布局自然是了解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家庆祝生日,怎么会在宴氏庄园醒来。
这时,身后的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穿着婚纱礼服的宴倾文走了进来。
闻诃白惊讶地发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