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丶爱护父母长辈,却极有主张,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地动摇她的信念。她言出必行,为人处世手段又高明,k市豪门名流对她都礼让三分……
这一切都过于生动真实,“宴倾文”仿佛在这份备忘录里活了过来。
宴倾文的心却是一沈。
如果【系统】是青蒿丈夫的杰作,那她能看见[评论区]跟这个枪手有关系吗?
这时,沈闷的脚步声自昏暗的房间之外响起,宴倾文刚要擡头,眼前的显示屏却突然一黑,她的双眼也如同这个黑屏的显示器一样,陷入了漆黑之中。
宴倾文醒来的时候是在j市的医院,周围守着宴家的人,她的目光梭巡了一遍,发现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中一慌,问:“阿白呢?”脸上是少见的慌乱。
问完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而且喉咙有些痒,没忍住咳了好几下。
宴家人:“……”
刚醒来就追问闻诃白的下落,就这么离不开闻诃白吗?
宴傲天说:“她在外面咨询医生关于你的情况。”
话刚落音,闻诃白就进来了。看到宴倾文醒来,她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上。
宴倾文张了张嘴,却被突然涌现的痒意打断,猛地咳嗽起来。
闻诃白给她倒了杯温水润喉,似乎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一边给她抚背一边说:“医生说你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受爆炸馀波的影响,还吸入了一些浓烟,加上低血糖丶劳累过度,你需要喝点水,还有多休息。”
宴倾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输着液,而从宴家人身上还穿着礼服来看,她昏迷的时间不长。
“醒了就好。”宴良辰沈声道。
看着宴家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宴倾文的脑海中浮现了她在昏迷期间所看到的,他们的另一张面孔。
那个世界里,宴良辰无情又冷漠,发家之后就对发妻涂思华产生了厌倦,流连花丛直到老了舞不动了才收心。
涂思华偏爱幺儿,眼里只有小儿子宴日天,为了替宴日天争夺家产而没少折腾宴傲天,就算老年痴呆了,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宴傲天从小缺爱,又自大霸道,敏感又脆弱,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商业天赋不错,而且还比较专一。
萧白嬅胸大无脑,出了事只会靠哭来解决,而且耳根子软,经常扒拉宴傲天给她的零花钱分给姐姐萧白恋。
宴日天嫉妒兄长,为争夺家产而做下许多卑劣的事,他空有野心而没有能力,反倒给宴家拖了后腿。
海逅人如其名,年轻时就常养鱼,贪慕权势,婚后给宴日天戴了好几顶绿帽。
宴苏自私自利,常常控诉父母重男轻女。
萧白恋嫉妒成性,经常在萧白嬅面前挑拨是非,吕茶则是一个市侩小人,动辄跟萧白恋打架……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宴倾文的两个表姐丶堂弟堂妹丶表弟,都养成了臭毛病颇多的纨絝二世祖,也活成了炮灰的模样。
至于“宴倾文”,在宴家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件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她的价值就是作为联姻的工具,给宴家找一个靠山。
受到那些画面的影响,宴倾文此刻没有什么心情面对宴家人,她说:“爷爷,我没事,您跟奶奶他们先回去休息吧!”
宴良辰身为长辈,本不必在病房守着,他过来也是因为担心宴倾文在爆炸中受了外表看不出来的内伤,此时见她无大碍就在宴日天和海逅的陪伴下拄着拐杖离开了。
“婚礼的后续有人处理吗?”宴倾文问自己的父母。
宴傲天说:“嗯,闻家都处理好了。”
宴倾文在婚礼过后昏迷进了医院的事,闻家楞是将消息捂死了,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去,宾客对此也一无所知。对于新人没能出来敬酒,闻诃古解释是因为婚礼的流程是仿明制的,明制婚礼里,新娘可不会出来给宾客敬酒。
而酬宾的事则交给了两家的长辈,宴傲天跟萧白嬅敬完酒就赶了过来。
“爸妈,虽然我们跟闻家是亲家,但也不能什么麻烦事都交给闻家处理。”宴倾文委婉地说。
宴傲天自有上位者的傲气,他说:“不用你说,闻家处理不了的,我都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
“你刚醒来,还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先不吵你了。”萧白嬅说完,挽着宴傲天的手臂离开。
打发掉宴家人后,又拒绝了许多人的探望,宴倾文的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