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定凶多吉少。
通过被关押的这几日齐涟观察出这个男人并不时常到来,好些天才会出现一次,但没想到当天晚上男人再次出现。
齐涟最先听到得是拖拽声,类似靠蛮力在地面上艰难地摩擦重物。
出于好奇齐涟透过门缝看去。
看见那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手里拽着一个男孩的腿行走在水泥上。
那个男孩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闭眼昏迷地瘫倒在地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拽着扯着,齐涟只能依靠男孩胸膛艰难起伏判断出他还吊着一口气。
男孩路过隔间,齐涟看得更仔细了,那个男孩身上并没有伤口,血液却从身体各个角落里流出,身体表面逐渐呈现出一片湿漉漉的红色光泽,犹如内部的压力将血液强行挤出,触目惊心。
齐涟一下被钉在原地。
他的视线并不明显,男人却忽然扭头朝隔间走来,透过黑漆漆的门缝,齐涟看见一张异常诡异的脸,他的眼睛是标准的下三白,脸上坑坑洼洼,看人时眼睛未动,想是什么只会执行指令的ai。
距离门缝外的下三白越来越近,齐涟想逃走,浑身的寒意却将他冻住。
“找到你了——”
忽然,一股蛮力猝不及防的袭来,扑倒了浑身僵硬的齐涟,两人一同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躲过了出现在门缝的眼睛。
“咦,难道不是你?”
嘴巴被人死死捂住,齐涟扒拉着压在嘴上的一只手,睁大眼睛去看面前这双琥珀色的眼睛。
直至隔间外的声音远去,禁锢才消失。
齐涟说:“谢谢。”
少年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的角落。
齐涟本以为那天的事是偶尔,很快事实就将他的幻想打碎,水泥隔间接二连三有人被男人带走,他们哭喊挣扎,再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支撑生命,而每当生命耗尽时男人就会带着新人补货,补货的新人最初也发出吵闹尖叫,但到了后来,他们也变得沉默麻木。
命悬一线的感觉并不好过,齐涟每日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只盼望着能有人来救他们,但没有,还是没有。
并且在某一天被挑中的人终于换成了他所在这个隔间。
下三白的眼睛在隔间内搜寻一圈,带走了少年。
齐涟垂下身侧的拳头猛然攥紧又一松,他不知道他是该庆幸选中的不是他,还是该替眼前的少年悲伤绝望。
少年被带走,齐涟悲哀地靠在墙角等待着。
一连三天过去,少年都没有回来的迹象,齐涟本以为他是凶多吉少,没料到当天晚上铁门开了,少年被男人粗暴地丢进了牢房。
门合上。
齐涟定了定心神,蹑手蹑脚地走向被抛到水泥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
少年身上没有那些无处无在的血液,他的身上算干净,但即便如此他也陷入了昏迷状态,只有胸膛在起伏。
不仅如此,他的表情似乎也很痛苦,五官的每一处都像是在用力对抗某种生理本能。
齐涟上手试探地碰了碰少年,手指却差点被少年身上灼人的温度刺伤。
少年身上的温度明显超过了人体生理极限,可那温度没有停,甚至大有持续飙升的架势,终于在某一临界点后开始极速降温,降至零下,齐涟看见少年整个人抖如筛糠。
齐涟无法判断出少年的身体状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每日送来的饭菜喂入少年口中,勉强维持住少年的生命体征。
少年昏迷了四五天,苏醒在某一天齐涟给他喂饭的清晨。
他的眼睛是瞬间睁开,齐涟心一抖,来不及高兴,少年一把攥住了他手腕将他扣在水泥地上,一双眼睛平静却不容抗拒地盯着齐涟。
齐涟看着笼罩在他上方的少年,下巴朝滚落在地的饭碗一抬下巴说:“我给你喂饭。”
少年跟着看去,愣了一下才缓缓松开齐涟:“谢谢。”
“嗯?!”齐涟坐起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会说话啊。”
少年:“……”
齐涟说:“从你被关在这个棺材房起你就没说过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
少年嘴唇蠕动了一下:“……不是。”
“哦,不是不是。”齐涟隐隐有些高兴,也许是因为少年逃过一劫给了他点渺茫的希望,也可能单纯由于少年睁开了眼睛,让他能继续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睛。
因为这件事,他与少年的关系明显好了不少,最起码能说上话,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齐涟在说,少年只偶尔应上几句,但齐涟能感觉到少年并不排斥与他交流,齐涟也趁机问到了少年的名字,他叫贺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