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缓缓站起来,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动起来并不柔软好看,却刚好匹配他现在鲜少能见到的,坚韧的表情。
“怎么?以为我不会动吗?”
清川的人吃了个瘪,并不敢接孤爪研磨这句话。
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音驹的二传,是被宠坏的二传。
非必要时刻,他绝对不会动一步,而这种情况在有了一个能随时补位的接应一年级生之后,更加明显。
他们本来以为,那个一年级的接应没有上场,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所以他们才利用了这个机会,能让那个超强自由人因为二传而被卡住位置,难以串联进攻。
他们本以为他们能趁着这个时候多拿几分的。
可谁都没想到,孤爪研磨居然动起来了。
而那个自由人,根本都没有动。
别说清川高中的人了,连犬冈走都有些意外,“刚才研磨学长没跟夜久学长说什么吧?”
他看向苏枋隼飞,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他们反复回忆,都只记得孤爪研磨和灰羽列夫嘱咐了什么。
听到后辈这样说,黑尾铁朗不由得有点小骄傲起来,“你以为他们一起打了多少球啊,研磨刚刚说继续,没给出任何提点,就是什么都不用做的意思。”
“他可以解决。而且研磨现在有能力解决,这就是前辈们的羁绊哦。”
“而且对研磨学长来说,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对方示威吧。”苏枋隼飞接过话头。
自从孤爪研磨刚刚的那个动作,清川高中整个气氛都变了。
原本的计划无法继续持续下去,就算叫了暂停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只能维持已经充满了漏洞的战术不断地打下去,可是越打,越焦躁。
不再流畅的动作,不再连贯的攻击,不再自信的发球。
当一个整体破开了一个口子的时候,哪怕这个裂痕小到微乎其微,也会在一次一次的碰撞之中,布满全身。
整体性为上的队伍,因此而变得分崩离析。
清川高中凭借着仅剩的顽强的意志,将比分拖到了27分,可最后的最后,却还是由王牌振奋人心的一球,让音驹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第一局就打的这么辛苦,该不说不愧是春高吗。”黑尾铁朗揉着肩膀,“有点觉得自己老了啊。”
海信行笑笑:“有自由人轮换的家伙没有发言权。”
“就是啊,是谁说自己还宝刀未老的?”
“我没说过那种话吧。”
三年级生们打打闹闹,再配上第一局的胜利,驱散了整个队伍的紧张感。
再打第二局,手感都会好很多。
不过对方也会借着这个机会调整,第一局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未必能被带到第二局。
“你在下面看着,有什么其他的视角吗。”孤爪研磨问苏枋隼飞。
就算是在台下,也还是要被“压榨”的。
不过苏枋隼飞倒还真的有点东西可以说就是了。
“耳朵凑过来。”苏枋隼飞对孤爪研磨示意,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战术还不给我们听啊?”黑尾铁朗的语气稍微有点酸。
孤爪研磨听完苏枋隼飞的建议之后,表情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头,“试试看吧。”
“真的不给我们说啊?”
趁着黑尾铁朗要继续演绎嘤嘤嘤之前,孤爪研磨已经二话不说地往赛场中央走去。
清川高中在整理之后,比上一场的状态要好一些。
他们并没有太过于紧张会动起来的孤爪研磨,而是坚守他们原本的计划,去溜夜久卫辅,让他们失去最中坚的防备力量。
因为接应不在。
他们以为,就能这样解决掉音驹。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那个从第一年就站在音驹的赛场上,坚持到了第三年,只为了和队友一起进军全国的人。
三年级生的执念是不容抗拒的。
海信行。
不被任何对手期待的选手,音驹被埋没起的,守备中的一环,在夜久卫辅被牵制的状态下,做出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的表现。
没有漏过一个球。
全部稳稳地送到二传手上。
他是海信行。
是音驹的三年生。
是音驹当之无愧的正选。
最后一球,孤爪研磨将球送到了海信行的手上。
音驹25:21,完胜清川高中。
夜久卫辅兴奋地跳到海信行的后背上,“不愧是海,真是可靠啊!”
“比起你还差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