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酸疼就在四肢蔓延开来,尤其是大腿根, 几乎要不会动了。
他红着眼睛艰难下床, 披了件上衣,凑到水盆前撩水洗起来,边洗边在心里想, 一会儿等钟洺进来,自己定要问个清楚,搞明白汉子的这些花样子都是自哪里学来的。
还有那香膏,以后绝不能再用,虽说自己也得了趣,可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
苏乙费劲把自己洗干净,再拿布巾擦干,套上贴身的小衣小裤。
他想端着水送出去,一弯腰发现后腰也有些难受,试了两回,情绪上头,他干脆不管了,退回床边坐了片刻,刚想赌气躺下,又顾及到床单上的狼藉,不得不再次爬起来。
房间中浓香未散,当中还混杂着有些腥膻的味道,搅得人头昏脑涨。
苏乙撤去床单后想去箱子里拿条新的,半路忘记地上还有水盆,脚趾狠狠撞了上去,疼得他“嘶”一声,眼角重新窜出泪花。
“咣当!”
水盆被踢到时发出的声响,在暗夜中尤其明显,坐在冷清堂屋里的钟洺原地弹起,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时他就见苏乙蹲在地上,单薄的背影看起来委屈极了。
“怎不叫我进来倒水,放在这可不是要绊脚。”
他举着灯盏过来,查看夫郎撞疼的脚趾,苏乙将双足往后缩了缩,吸了两下鼻子道:“你先把盆端走。”
这时候就算是苏乙要海里的月亮,钟洺也要跳下去给他捞,倒一盆水算什么,他把木盆端走,回来时不忘蹲下擦干地板上的水渍,接着又任劳任怨地抱走脏了的床单,拿出新的铺上。
因要铺床,苏乙坐去了妆台前,圆凳上面没铺垫子,平日里坐着不觉有什么,这会子却怎么坐都难受。
他端着水碗站起,喝了几口水,好歹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那头的钟洺在折被子,展开抖落时当中掉出一物,一路向房间另一端滚去,苏乙眼疾手快地将其捡起,对着光一看,不是那香膏又是什么。
这东西拿在手里简直烫人,盖子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里面被挖走不少,属实是没少用。
小哥儿因此脸皮热得很,硬着头皮不松手,直对上钟洺的视线。
“这东西,是不是你从花楼里得来的?”
坏了,这是要秋后算账。
有些事可以隐瞒一时,有些事钟洺却不想说谎,况且东西都用了,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讲的。
“是裘大头给的,他该是在做这门生意。”
“裘大头,是那个在怡香楼做事的?”
钟洺点头,“正是他。”
苏乙沉默半晌,小声道:“所以还是从花楼里得来的。”
钟洺:……
非要这么说,好像确实也没错。
但他紧跟着道:“只是裘大头得了些货在卖,实际东西是正经的,我去药铺问过,药铺也有这东西,里面都是些草药和香料,和抹手的油膏差不离。”
他服软道:“你若不喜,咱们以后再不用了。”
苏乙抿了抿唇,钟洺说的这话倒是正中他下怀。
“话是你说的,那这东西我收起来。”
钟洺略松口气,然则这一口气还没顺到底,听得小哥儿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还会……还会那么多。”
他说是想问,真开口时却厚不起脸皮,支吾半晌,他下定决心道:“你以前是不是也去过花楼,才晓得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苍天可鉴,钟洺心道,别的他都认,这个可是真没有!
“我是去过花楼,但只是过去不懂事,跟着去看热闹,实际进去后什么也没干,更没碰里面的人。”
钟洺很想拉个能作证的出来,想来想去,过去那些个狐朋狗友早已断了联系,也只有两个人能推出来用。
“你不信,可以问詹九,或是裘大头,因我不乐意进去找乐子,他们可没少笑话我。”
苏乙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你既没进去过,那你怎么什么都懂。”
钟洺挠挠脸,有些尴尬道:“这不是以前胡混时,身边什么不正经的人都有,汉子聚在一起,还能说什么,几口酒下肚便爱说些不入流的,也翻过些书,总之就晓得了。”
苏乙头一回听说,惊奇道:“什么书?还有教这个的书?”
他以为书都是读书人看的,里面都是正经学问!
钟洺咳两嗓道:“也不算正经书,就是带画的小册子。”
他解释一句,又闭了嘴,发觉还是别说太多,否则有越描越黑的意思。
别的姐儿哥儿出嫁,家里娘亲或小爹据说还会私底下教导一二,苏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