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蕴嗅觉灵敏,在平定马李奸党不消片刻就找到了马吉翔的藏金,而马吉翔家眷拼力反抗时误烧了草屋。
朱慈煊赶来时,洪沙兵已经差不多扑灭火灾。 马吉翔在朝廷行在逃至滇西时,都有地方土司头人贿赂他千金,加上洪沙国一年来掠夺天子大臣的私藏,是以他光是窖藏都值近万金。 朱慈煊对着有些恍惚的阿达蕴大方道:“此番无阿达蕴,断不可能如此顺利,除了咱们约定的一百斤黄金,多的财货也一并送予你。” 阿达蕴咧开嘴,露出黑牙,满眼不敢置信:“殿下,殿下说真的?” “君无戏言。” 朱慈煊暗中腹诽,好像不给你,你就不拿似得。 “如此,就谢过殿下了,之前明国的盔甲刀弓还有葡萄牙人的火铳,我把甲库清空,也给陛下送来,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找遍洪沙国也会给殿下寻来。” 阿达蕴欣喜若狂,连忙让亲信搬运金银,一边细细掂量每一块黄金。 “倒是还有个小忙,”朱慈煊轻声说道:“我想送些人到李定国处。” 阿达蕴抚摸黄金的粗手一顿。 朱慈煊察觉其异色,笑着道:“不是我父皇,我是想将我的母后和太后送出去。” 阿达蕴犹豫了些许,颔首同意:“我们洪沙国,如果一个人不能敬爱他的母亲,那就不具备进庙拜佛的品德。” “我倒是可以让王太后出去,可阿瓦城离恭新文上百里,城关林立,没有东吁王的同意,如今四处生乱,怕是难行。” 朱慈煊拍了拍阿达蕴的臂膀,手指黄金:“阿达蕴,我们的大事还没办完呢,洪沙国王都中的奇珍异宝可是积蓄了几十年。” 呼! 阿达蕴开始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混乱,良久方才清醒。 望向一脸笑意看着他的朱慈煊,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即使明国太子送些人,只要明国皇帝太子和黔国公三人在,洪沙王和莽白都不会说些什么。 …… 阿瓦城,金碧辉煌的琉璃宫。 东吁王平达力满脸愁容的坐在王位上。 听着别岱蕴禀告明军攻破蒲甘郡,挟持了他的叔父蒲甘侯。 “王上,因意、杜迎等人向明人军队进攻失利,明人现在南边的卡德马村固守,并向觉辛、蒲甘派出一支军队偷袭,抓获了蒲甘老侯爷全家上下二十三人,和清迈侯一起囚禁在南边。” 洪沙国中枢称为鲁道,分四位蕴纪和他们的助手蕴道,管理几十个行政司。 洪沙国上下事务皆出自他们八人手中。 但事务的诏令都需别岱蕴交递。 身穿黑衣的别岱蕴双眼微眯,望着王位上的平达力。 风上之地(欧洲将东南亚称呼分为风上之地风下之地)崇佛,喜粉红黄,黑衣少见,卑下却又崇贵。 “王上,明国将军恭新文、安迪文(李定国白文选)传信,要求用蒲甘侯全家换取明国的太子。” 东吁国历代君王中莽应龙莽应里骁勇善战,打败天下各国乃至中土大明,良渊王阿那毕隆逊色几分却也先后统一上洪沙瓦底和下洪沙瓦底,再次复兴东吁,但论治民理政远不及他隆王。 编户口,理耕粮,赋税册,制王律,分土地,增人力。 洪沙国连战百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的太平盛世。 是以蒲甘侯身为他隆王的幼弟,威望不浅。 且他平达力继位以来,阿拉干国和暹罗愈发做大,北方麓川的小土司又开始紧附大明。 自从迎明国皇帝入洪沙,战火四起,加上几十年来的天灾,他的威望已经下滑到了临界点。 现在颇有人望的蒲甘侯被明国俘虏,平达力已经想到他隆王时期的旧臣又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平达力一把将王位上的贴金槟榔盒投掷于地,心中暗恨。 阿瓦城的贵族们都在抨击他迎明皇引战祸,当初又是谁说不能放任明国皇帝滞留麓川。 到时候麓川上的土司们坐大,这些该沦入地狱道的混蛋,又会啰嗦本王不作为。 该死的混蛋们,把几十年来的天灾少粮全都怪罪到本王头上。 本王怎么做,经历过他隆王盛世的贵族王公们都不会满意。 心中发泄一番后的平达力稍稍收拾情绪,看向别岱蕴询问道:“明国太子?” 别岱蕴回说:“汉人通事们说恭新文安迪文这是以退为进,他们此番入侵我们洪沙,无名无义,料定我们不会放手明国皇帝,退后求其次的要求明国太子。” 平达力当了十多年的东吁王,自是明白储君的重要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