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十月晴空百里,一直笼罩在阿瓦城天空上的战争阴云似乎渐渐消去。
明国太子愿意割让麓川全境,认洪沙王为父,以达两国休战。 自琉璃宫的王公到村落的奴隶,都是喜不自胜。 一年来的战争,和洪沙国面对明国军队的连连失利,早让洪沙国上下疲敝。 如果不是明国军队还扼守北边的大金沙河畔,致使麓川各族土司和澜沧国不能派来使者,保不定此番结盟大典要好好筹办半个月。 这可是明国太子认东吁王为父。 等价互换,洪沙国的王和中土皇帝一个级别。 换言之,是暹罗和滇省的皇帝,较之麓川的土司们更是高了两级。 此般脚踩掸族,如何不让阿瓦城中的洪沙族激奋。 堪比去岁芒市土司身穿笼基在城中过年。 唯一让平民们不满的是,欢庆的烟花爆竹和粮食一样涨价了不少。 洪沙瓦底位居风上之地的入口,在大航海贸易时代虽不如麻六甲和有半岛的暹罗,但商贸往来却是不少。 下洪沙的勃固与爪哇等地贸易繁荣,上洪沙与中土滇省也不缺经济来往,当地的棉花珠宝矿石和中土的铜铁器陶器丝绸互相输入。 荷兰人几十年前就在八莫开设了商站,去年荷兰东印度公司亦在阿瓦城收购棉花。 是以阿瓦城中不缺商会酒楼,也不缺以此为基而产生的消息交流。 “自莽应龙初次降服木邦勐养,莽应里破姚关窥视腾越,到良渊王父子再次收复木邦勐养,并以此为基统一洪沙,兴复东吁,算下来已经有一百年了,一百年我们终于能得麓川,再无北方兵祸。” “细算从他隆王四十年前出征麓川,彼时中土在明国神宗皇帝时还强大非常,到神宗皇帝的孙子这儿就被明国女婿代清固伦鸠占鹊巢霸占中土了,甚至神宗重孙还要认我们的王为义父。” 有经历过良渊王他隆王时的老人颇为感慨。 彼时他们东吁因内乱亡国,如今却是明国失了天下。 天道恒常,国无恒常。 年轻点的倒是没感触,他们生于他隆王休养生息的盛世,即使这两年战乱头人贵族们都损失不少,但等明国退兵,他们的土地可能还会扩张。 甚至两年来战死的繆温(总督)繆萨(侯王土司首领)也要人来补充。 战争从来都是阶级跃迁的最好时机,东吁王平达力的声望在年轻一代顿时倍涨。 “我听说麓川生产宝石金银,等战事休罢,我父打算让我先去麓川一个掸族土司当个波木敏达,那可是个好差事。” 有远房王室年轻人说道。 洪沙国有三大族,下洪沙的孟族被卑谬东吁二郡钳制,上洪沙阿瓦城所在的干燥地区则被不断移民而来的洪沙族所占领,北方的麓川掸族等边区,则由王都专门的银税大臣负责,其麾下有十几个波木敏达定期巡视麓川上的勐和邦,并收税。 依照明国太子献上的麓川地图,鲁道至少要新增二十个波木敏达。 “希望那些掸族能补上我们这一年的损失吧,我听说不少阿赫木旦们因为战争都丢失了土地,没钱买粮养育家庭,只能负债去当奴隶了。” 有因结盟大典刚到阿瓦城的洪沙人惊讶道:“他隆王时不就严禁阿赫木旦们逃离职责吗?” 阿赫木旦各司其职,有士兵和各种职业,以村落划分居住,如骑兵村步兵村,他隆王时便令阿赫木旦面上纹身,以分职责。 洪沙族的阿赫木旦不能去做阿台农民和奴隶。 “呵呵,现在是平达力当王了,今天阿瓦城的大米已经涨到100铜币五升粮食,就算修战秋种,粮食回到100铜币八升,那些阿赫木旦也没钱能熬上几个月。” 一个黄衣少年低声说道:“我们的王在宫门卖八升也没用,我听说王室的驯象人都开始卖儿卖女养活家庭。” 此言顿时惊的酒楼中一片骇然。 “驯象人都到这地步了吗!” 却说,阿赫木旦意为承担服役的人,起源蒲甘王朝,延阿瓦王朝到东吁王朝,实际是是王室的专门农奴兼士兵。 他隆王从勃固迁都阿瓦后,逐渐移民开荒,阿瓦城周围的民众光阿赫木旦就占四成之多。 其又分三类,上层阿赫木旦是禁卫军、骑兵、象兵,多是贵族官员头人们的子弟担当,免除农税和劳役。 中层则是步兵矛兵,以及直接伺候国王的轿夫、传令兵,还能分到土地。 下层阿赫木旦只能耕种王室土地,徭役最重,做些刽子手、船夫、割草人等低贱工作。 驯象人远在骑兵象兵之上,在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