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甘侯瑞乃温,是良渊王孟乃夫人的儿子,洪沙中兴之主阿那毕隆和他隆王的幼弟。
却说,洪沙国地处几大文明交界,国内族群繁杂,骠人掸族,洪沙族孟人各居一地。 起初卑谬的骠国为大,后洪沙族人自中土而来,建城蒲甘,后续立国,初次统一洪沙国大部。 后蒲甘王朝再经祸乱,麓川的掸族,大金沙江南部的孟族和洪沙族争夺天下。 及至莽应龙起兵东吁,与其子莽应里再次统一天下建国东吁。 是以蒲甘郡虽非地处要塞,人口经济也不多,却对洪沙族意义重大。 实乃洪沙族根基之所在,历任郡侯都是王室德高望重的成员。 与大明最后混乱的几十年一样,残明永历朝时数位阁老重臣都是万历时的进士,细数算六朝乃至八朝老臣。 蒲甘侯是洪沙国雄主明君的幼弟,历经四朝。 他隆王从勃固迁都阿瓦,即封其地为阿瓦南部的蒲甘,拱卫王都。 是以李定国白文选也不太想伤害这位威望深厚的老侯爷。 蒲甘侯年过六十,身形矮小,体态瘦削,行动倒是利索,按住身侧几个激动的儿孙,出列微微躬身。 “老朽德行浅薄,自我王兄阿那毕隆始,我就在佛寺中持戒修行,何德何能继承王位。” 蒲甘侯的母亲孟乃夫人是孟族贵族,是其父良渊王拉拢孟族所联姻的妻子。 阿那毕隆和他隆王不会放任这个幼弟延揽下洪沙瓦底坐大的孟族。 东吁王朝上下也不会想要一位有孟族血脉的国王。 朱慈煊侧躺在金箔镶嵌的王椅,缓缓述道。 “老侯爷,已逝洪沙王的儿子们都太幼小,东吁侯莽白弑兄无道,卑谬侯厮杀我大明军队,我们大明不会要这样一位沾着我们汉人鲜血的东吁王。” 朱慈煊敲了敲扶手上的红宝石。 “至于前王储内谬耶觉,他已经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孤已经允许他持戒入寺,在神佛的保护下休养身体。” “佛祖也难违拗众僧,老侯爷若不依照孤的请求,事情就会很难办。” 看见蒲甘侯全家几十口人眼中流露出的惶恐。 朱慈煊又威胁道。 “老侯爷,黔国公说阿瓦城的缅甸宣慰司,乃是承续两百年前我大明麓川宣慰司,彼时是麓川掸族的阿瓦王朝。” “后来你们洪沙族东吁国不服王道,先占阿瓦,后并木邦勐养,吞并我大明的六慰。” “孤的父皇和大明诸臣都言,你们东吁国囚禁君主,擅起兵端,无信无义,理应扶持阿瓦国的旧王室,来做缅甸宣慰司的首领。” 蒲甘侯闻言一时站不住身,跌撞靠在两位儿孙身上。 他自是明白洪沙族世仇的掸族占据上洪沙瓦底,那就是他们洪沙族的末日。 起初,征服世界的蒙元在洪沙设立麓川平缅军民宣慰司。 彼时,正值蒲甘王朝衰落分裂,掸族有三兄弟拥兵自重向蒙元称臣,篡夺蒲甘国的权柄。 并与南方孟族的勃固王国,和西南独立的阿拉干王国,在洪沙瓦底三国相争。 而他们洪沙族只能逃入东吁郡的山林中苟延残息。 等到明国驱逐蒙元,分麓川宣慰司为南甸、干崖、陇川三宣抚司,并以汉人为首领。 而麓川各地掸族纷纷向明国称臣,阿瓦王朝也就成为明国的缅甸宣慰司,而勃固郡的孟族则成为大古剌宣慰司。 等到洪沙族从东吁崛起,占据阿瓦城,更是和明国连战百年。 光是明国神宗皇帝年间,就兴兵大战五次之多。 这也是永历帝身为神宗的孙子,东吁国要对其敬重。 若掸族席卷归来,他隆王移民占据的上洪沙瓦底,几十万洪沙族怕是难存十之一二。 洪沙族更是要重新躲进山林之中。 蒲甘侯在儿孙扶持下,颤颤的站住身子,环顾周围儿孙们目光惊惧之余,充满了对王位的渴望,无可奈何的低下头。 东吁王位,哪是那么好坐的。 百年来多少王室子弟沦为这张椅子下的骸骨。 “为了佛教的存续,老朽蒙幸为殿下承管洪沙瓦底。” “好。”朱慈煊抚掌道。 “孤对新王继位的新政有所安排,希望到时老侯爷好好配合措置。” 说罢,朱慈煊看向另一侧的暹罗使臣。 “你且回暹罗,告诉你们的国王纳莱王,洪沙国的新王即将继位。” “然而下洪沙的卑谬侯、东吁侯,一个残害大明子民,一个弑兄夺位,暹罗理应协助大明平定藩属内乱。” 暹罗使臣亲眼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