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古城的内乱很快就落定。
反叛的副将和僧侣率领内外三千兵马,迅速抢占住四个城门,攻下明吉瑜时修建的东吁王宫。 守军主将仓促用大炮轰开城墙一角,带着几十名亲军从城墙缺口逃窜而奔。 在彬牙公主出面安抚同古城中的王公贵族后,僧侣们就派人送信给明国太子。 朱慈煊攻下平满纳后,就继续进军,正在同古城北方四十里地。 传信通知锡唐河左岸追杀洪沙军的白文选。 不惜马力,全速进军。 在傍晚时分,进驻了东吁国复兴之地的同古城。 安排三清军接手城防,稍稍册封彬牙公主,赏赐投奔的洪沙将领僧侣。 一群人就在王宫中作席开宴。 朱慈煊开口:“孤曾言,此战中功劳最大者当为东吁侯,诸位法师和将领可推选一位。” 闻声,宴席上的众人皆是神情兴奋。 先是看向原守军副将。 副将愣了一会儿,摆手婉拒。 言明自己没有王室血统,当不得侯王之位。 见反正首功不想要爵位,其他人也不多言,拉扯一番,又推选年岁过高的老僧侣。 老僧侣犹豫一阵,说道:“我已持戒出家四十载,你们也久在寺院供奉佛陀,如何还有能力治理地方。” “拉乃法师是莽应里的重孙,和太子殿下一样出身贵胄,又是卑谬侯的外弟,在民间颇有名望,理应由他来做东吁侯。” 拉乃法师推迟一番,在姨母彬牙公主的应求下接手册封。 宾主尽欢。 朱慈煊离开王宫,选择同古城城主的府邸就寝。 “南明抽象,系统抽象,你们洪沙也奇葩。” “三教一体?” “是不是,道生一,为佛教,一生三,化天主一赐业穆兰三教。” 朱慈煊没在意僧侣们的奉承,没抽到相应的天命,都是白搭。 指不定他明天就死了,回归现代。 奔袭两郡,疲惫不堪的朱慈煊很快进入梦乡。 但今夜,显然他睡不了一个好觉。 没到下半夜。 衣裳不整的潘璜急匆匆冲进屋中,大喊道: “殿下,不好,城外突然出现数万洪沙军队,围住同古城。” 朱慈煊早通过马宝知晓莽白的马邑之围。 轻轻翻个身。 “让邓凯领军上城门御守,王启隆领兵巡视城内镇压宵小。” “洪沙兵没那个能力夜战攻城,继续睡觉,养精蓄锐。” 朱慈煊没睡多久。 邓凯又冲进屋中。 “太子殿下,莽白军队太多了,超出你原计划的预料。” “请殿下速速起床,臣和王启隆领兵东门出击,殿下你带着禁卫军从西门出奔,过河去寻巩昌王。” 朱慈煊坐起身,语气不好: “忘了前些日子孤对你们说的。” “听话,听令。” “守住城门,只要莽白没有攻入同古城,不要再报军情。” 作为这一晚唯一睡得着觉的人,朱慈煊临近天明,方穿戴整齐登上城墙。 饶是他有所准备。 见到蔓延到地平线的大军也是一时讶然。 他在学校,见过几千人聚在足球场。 但十几万人的安营扎寨,却是真正的黑云一片,笼罩住同古城。 目之所及,数不清的洪沙兵围住同古城,周边山丘被林立的营帐填满。 驴马牛象嘶鸣声不绝于耳,拒马环绕山嘴,仿若一夜拔地而起的城镇。 晨曦初露,薄雾笼罩着河流,重影不断,亦然有不少船舟航行于锡唐河上。 众星拱月间,莽白黑底红字的金轮旗帜居于中军大营。 城墙上待了一夜的邓凯非常紧张: “太子殿下,趁着洪沙军刚刚安扎,还很淆乱,臣与王启隆带着三清军为殿下掩护。” “以殿下武力,定能冲出重围。” 大明朝堂本来的计划,是诱使莽白主动围攻。 仗着明军战力远超洪沙兵,以太子为将,斩杀莽白,一战而定。 但那是基于莽白只有五六万兵马,顶多七八万兵马。 眼下十万大军。 他们就算刀剑砍断,也不定能杀到莽白的中军。 而且。 主力白文选部的三千骑兵,还在河对岸。 这哪是马邑之围,是白登之围啊。 彻夜未睡的潘璜,顶着黑眼圈,拿着一支带信的箭矢。 “殿下,莽白来信。” 昨夜拿下同古城后,朱慈煊就再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