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太子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荷兰使者霎时昂首以对,率先发难。
“中土太子为什么如此对待罗马传教士,难道不怕南洋尊奉天主的我国和西班牙的大军吗?”
朱慈煊冷哼一声:
“孤这是与卫匡国教士,有些分歧,产生的些许冲突而已。”
“怎么,你们荷兰人又想参与进这次宗教分歧的冲突吗?”
不但荷兰使者,连带南怀仁柏应理等人,闻言都一时色变。
就连已经半昏迷的卫匡国听到宗教分歧冲突几个字,都颤抖起来,摆动脑袋。
朱慈煊笑道:“对哦,你们刚打完三十年的战争。”
“看来荷兰人这十几年海贸收益不小,已经休养生息的差不多,做好再来一战的准备。”
三十年战争,从神罗内战演化成全欧混战。
神罗损失人口过半,西班牙失利衰落,荷兰独立继而成为海上新霸主。
是这个时代每个欧洲人的痛处。
没有一个欧洲人想再来一场。
乘势崛起的荷兰更不想。
更别说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巴达维亚官员,如何敢扯进这等大事。
眼见朱慈煊言辞犀利,直攻要害。
荷兰使者摸不准传教士和中土到底有什么矛盾,闭上嘴巴,沉默以对。
过了一会儿,在朱慈煊似笑非笑的打量下,荷兰使者扯开话题:
“太子,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我国在洪沙瓦底的商馆。”
“我们与洪沙瓦底贸易已有几十年,开设商馆也有三十四年,太子征服洪沙,我们的商馆也遭受战火波及,损失不小,大明国理应赔偿我们。”
荷兰主要活动于南洋群岛,但巴达维亚需要大量的大米和制造火药的硝石。
洪沙瓦底恰好是主要输出地,荷兰在下洪沙每年有两万英镑的贸易额。
朱慈煊下意识看向被剃发易俗的卫匡国。
洋大人又来找你要赔款了。
荷兰人这么猛吗?
谁给的勇气?
海上马车夫,敢来碰瓷我这巨象车夫。
大明在下洪沙聚兵十万,他们在爪哇有多少兵力敢来打。 朱慈煊冷静相对。
除非。
这马车夫在这玩开窗先拆屋顶。
朱慈煊面色不变:“你们和郑延平开打了没?”
荷兰使者怔了一下,洪沙的大明竟然知道几千里外的沿海之事。
“太子多虑了,我们和国姓爷贸易不绝,相处和睦,国姓爷前几年在福摩萨岛征税我们也同意了。”
“福摩萨岛?”
陈安德出声:“殿下,福摩萨岛就是夷州岛。”
荷兰使者点了点头:“只是国姓爷前年攻打中土失利,民间传言国姓爷要出兵福摩萨。”
“但这消息也传了快两年了,今年国姓爷也与我们福摩萨长官无事发生。”
“殿下,国姓爷既然是你们大明的王,请你去信告诉国姓爷,大明立足洪沙,无需再去福摩萨。”
“如此,我们在洪沙瓦底的商馆损失可不再追究。”
“此外,我们也能便宜卖给太子火炮火枪,收购大米,用以资助大明军费。”
“两国和好,我们也十分愿意与国姓爷在东海贸易。”
荷兰使者顿了一下:“只要大明交出何斌这个叛徒败类,我们可立即与大明邦交,互为友好。”
朱慈煊问:“何斌是谁?”
荷兰使者:“一个汉人,一个叛徒。”
“他是我们荷兰在福摩萨的包税通事,为我们工作了近二十年,前年私售货物,以至于罚款让他跑到国姓爷的土地上。”
“就是此人,不停撺掇怂恿国姓爷,恶化我们两国的关系。”
朱慈煊继续问道:“给你们做了十几年的包税工作,哪至于为了区区罚款就放弃旧职?”
“你有没有什么隐瞒?”
代清那些反正大明,两边横跳的官员,都是代清要去他们官职才弃清投明的。
朱慈煊不信,一个汉奸为了些许罚款就突然爱国了。
嘴上都是国家,心里全是生意。
荷兰使者咳嗽一声:“确实就是这么简单,何斌贪财吝啬,才背叛我们荷兰人。”
朱慈煊再次发问,荷兰使者依旧维持那番说辞。
这时,传教士中的一人忽然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