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北门口的渡口。
暴雨鞭打着怒江水面,听不见些许夹杂的异声。
船上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北门和东门的战斗,并时不时的射箭侧击。
并没有发现怒江中漂过去的数十道人影。
等听到马都八城外的厮杀声,朱慈煊开始向江岸边靠拢。
尝到海水的淡淡咸味。
朱慈煊钻入一道江浪,身体随势拍在了马都八城东面的岸上。 匆匆跑至城墙下,坐着恢复些气力的功夫,一个个身影也从江中跃出上岸。
慢慢向他聚拢。
大致清点了下人数,十之存四。
稍作休息,士兵们静默无声的抽出短刀。
朱慈煊一人在前,踩着城墙登上马都八门楼。
“什么人?”
城墙上驻守的二十余个守兵发出怒吼。
拔出武器冲了上来。
马都八城东面临河,南面临海,城中的别岱蕴和荷兰人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在暴雨夜渡过怒江攻打这两边。
只是布置了少少士兵,主要兵力集中防御在西门和北门。
朱慈煊玉面手雷王般敞开雨衣,双手拔出玉笏,不断连发。
一块板砖砸过去,一个士兵倒地。
眨眼间城墙上的守军就倒下一半。
紧随其后登上的暹罗兵们立即冲上去补刀,转眼间城楼上只剩敢死队士兵。
朱慈煊捡回玉笏,吩咐道:“换上他们的兵器和衣裳,去北城门。”
一刻钟后。
马都八城门口的洪沙兵打量着朱慈煊等人身上的油绢雨衣。
斗篷遮住面容,看不清脸。
但那无所谓,别岱蕴这一个月钱请荷兰人和麻六甲那些苏丹国的士兵,成员复杂,本就是互相不认识。
城中除了别岱蕴的士兵,还能冒出明军来吗?
更何况,看雨衣绢丝的质地细密,装备如此精良,定然是别岱蕴大钱请的精锐。
洪沙兵敬畏道:“大人,你们这是?”
朱慈煊掏出一张纸:“我们奉别岱蕴的命令,来接管北城门。”
洪沙兵茫然接过纸,也不去看上面的命令。
他要识字还会守城门。
朱慈煊让敢死队员上前移开城门的堵塞圆木。
“荷兰人要撤兵逃跑了,我们要在城门埋下火药,等大明军队要进城时引爆,制造混乱,好让别岱蕴出北门去渡口乘船。”
洪沙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甚至吩咐手下帮忙撤出圆木。
等看到二十几人身后的人都只有兵器。
忽然出声问道:“你们的火药呢?”
“等等,你们怎么在动门栓?”
话音刚落,洪沙兵就看到一块玉石砸向自己,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短刀抹上脖子的一瞬间,才听到那个年轻大人的声音。
“动手!”
……
马都八城,作为孟族人最早的王城,也是有一座王宫。
宫中大殿,灯火通明。
别岱蕴端坐于座上,满地的槟榔包渣子表明他心里并不像面上那般平静。
“还有多久天亮?”
别岱蕴几乎一个槟榔包还没嚼完,就会问一次时间。
伺候的侍从习惯回道:“大人,还有五个小时。”
别岱蕴长叹一口气:
“今晚真漫长啊,比阿瓦那夜还要漫长。”
阿瓦那夜,明国太子突然暴起,他仓促寻到莽白,撤出王都,然后整顿兵马乘船北上,天还未亮,就大军齐动南下卑谬。
但今天晚上,他就只是坐着,吃着槟榔,喝着拌茶。
“明国太子为什么敢确定今晚就能拿下马都八,他是觉得洪沙瓦底黑夜保佑他吗?”
“阿瓦同古两城,他是靠着自己的勇武,弑杀国王,才击溃大军,但在马都八,一个人的勇武如何能攻破城门?”
“巨象都做不到啊。”
别岱蕴疑惑问道。
但侍从皆是无声以对。
别岱蕴摇摇头,也没期望他们能回答。
暴雨下火器虽然难以发挥,但城墙上的荷兰人早做好准备,撑起挡雨的大棚和雨伞。
守城利器削弱,但攻城方又何不是加大难度,行动爬墙都十分困难。
“再为我拌上一杯茶。”
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