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怎么也想不到,东印度公司的评议会让自己的政敌来支援他。
是要夺走他的总督官职吗?
范德兰仔细打量对他到来不满的揆一。
四个月的苦守,他已经没有年初时的意气风发。
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双眼布满血丝,透着疲惫。
看见汉人和曰本人已经进入城堡之中,范德兰微微一笑:
“不是巴达维亚大总督让我来支援你们的,是大明太子让我来支援国姓爷。”
揆一错愕:“什么?”
朱慈煊甩出玉笏:“动手!”
山田长政带着曰本人连开三枪,发出信号。
“杀!”
假装搬运补给的明军们,从酒桶火药桶中抽中兵器,杀向手无寸铁,欢迎他们的荷兰人。
预料中的援军突然变成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荷兰人顷刻间就被攻占城门。
胡一青将卸下食物的车子举起砸向想要举枪的荷兰士兵,瓦解唯一一支在军官号召下反击的荷兰小队。
白文选领着数十个明军,直扑向城头,抢占驻守的火炮。
早埋伏在上城官邸附近的曰本人,也陡然暴起,武士刀劈砍向荷兰的军官。
突如其来的变故,城中的妇孺孩子平民奴隶,惶恐尖叫着躲进教堂。
没有想到援军骤然变成敌人,荷兰守军们脑子里一片浆糊的被夺走一处处隘口。
正如朱慈煊和范德兰的预料。
上城下城守军荷兰士兵毫无防备,一盏茶的时间,热兰遮城已经姓朱了。
城外的五座棱堡也发现城中的变故混乱。
纷纷派出士兵想要来援救总督和议员。 沙丘上的荷兰堡垒也传出枪响,不一会儿,那座小型堡垒挂上蓝底朱字的三角明旗。
朱慈煊下令关上城门。
热兰遮城并不大,南北也就宽两百多米。
白文选押着几个荷兰军官,向最后抵抗的教堂发出最后的警告。
沦为阶下囚的揆一昂着头,愤怒的怒吼道:“范德兰你这个叛徒。”
“巴达维亚不会放过你的。”
“天主也不会宽恕你的。”
早看其不爽的范德兰,一拳重殴在揆一的肚子上。
环望周围怒视他的荷兰人,范德兰冷声道:
“你们在福摩萨岛,还不知道大明已经征服风上之地的所有国家吧?”
“还不知道苏门答腊也成为大明的领土了吧?”
“巴达维亚派来的援军也被太子殿下覆灭。”
“大明和英国人不久后就将进攻爪哇,巴达维亚别说处罚我,东印度公司的议员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荷兰议员军官士兵们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眼中彻底失去光芒。
揆一犹然怒斥不休。
范德兰又给了他一拳:“你们囚禁虐待汉人,对国姓爷开战。”
“你们才被天主放弃谴责了。”
“大明太子殿下,君士坦丁-朱,他就是天主在东方的使者。”
“天主已经将祂的福泽全部赐予太子殿下,大明太子将成为大明的君士坦丁一世,再次让天主的光芒闪耀世界。”
惊慌失措的荷兰人闻言尽都一怔。
怀疑他们耳朵听错了。
范德兰也疯了。
东方异教徒的储君得到了天主的赐福?
然后,一旁的南怀仁和华尔康接过话题,承认范德兰所言非虚后,浅浅说了下大明太子如何从阶下囚重新复国,征服东南亚。
荷兰人全部开始崩溃。
这要和传教士说的一样,范德兰还没说错夸张。
天主真的在东方放弃他们,选择了远东帝国的储君。
他们这些新教教徒本就各有福音解读,范德兰解读出个东方圣徒,并不奇怪。
就连加尔文教派的揆一也开始怀疑人生。
以上帝之名,对付的异教徒。
突然变成罗马教皇国一样的异端了?
还是南怀仁这个罗马教会的传教士承认的异端。
他们这些抗罗宗的信徒,抗着抗着,抗到了东方罗马身上。
教堂内负隅顽抗的荷兰人也是一阵喧哗,随后打开大门,弃械投降。
将荷兰国王王冠上最美丽的珍珠——热兰遮城,彻底交给大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