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的过错。”
朱以海张煌言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和郑成功的矛盾关键就在于张名振身上。
张名振第三次入长江时,郑延平收复舟山以为东南明军进往江浙的前头基地。
张名振以鲁王号,祭拜舟山的殉难忠臣,想要分一杯羹。
郑延平猜疑而鸩杀。
张煌言二人看着太子咳嗽不停,先后咬牙颔首。
“张侯服郁积于心,怅亡军中,皆因国仇家恨,愤自己君母之恩未报。”
张煌言双眼通红:“张侯服愤母尸不获,自己忠孝皆不得报,临死前三呼崇祯先帝之名,气绝而亡。”
眼见张煌言给张名振定下身后事,郑延平在太子强拉下,与鲁藩握手言和。
“真忠臣也,刘玄初你且记下,追谥文贞,以大明定西侯之名刻碑立传。”
朱慈煊吩咐完,转首对着鲁王说道:“皇叔,你是宗室贵胄,桂藩之后,本应你来扛旗抗清。”
“但金厦情况,你我清楚,明军勋将难听从于你,是以孤想纳朱成功入皇室谱籍,父皇和皇弟若未能复国,将中兴大任交予朱成功。”
朱以海和张煌言顿时愣住,看了眼郑延平,然后回首望向永历太子。
朱以海瞬间醒悟:“臣自知非中兴圣贤,十七年来,唯太子殿下和延平王可让神州百姓重见大明旌旗,皇上和皇嗣若不幸,让延平王承序继统,天下人无不认同。”
郑延平死死抓住太子的手:“国家至此,无非赴死,殿下承继天命,断不会半道崩殂。”
“臣说过,臣会死在殿下前面。”
“臣的逆子难堪重任,东南明军仍需一宗室亲王领导才行,旦得南洋,开基立业,亦是复兴大明,皇上皇嗣无碍,自可延续明统。”
朱慈煊望着屋中挂着的两京一十三省地图:“南洋,南洋。”
南洋的标识是刚填上去的,仅仅仓促画了一下,现在的明清疆域大小对比,大明亦然有了永历朝初期,曾经南方各省的势力。
只要稍作安稳,就能仿大西军出滇之势北伐
“南洋何足够。”
“大好河山,如何能沦于腥膻。”
……
朱以海和张煌言沉默的离开府邸,两人一路无言。
几番眼神交汇,都张嘴难言。
实在也不好说什么。
本以为鲁藩弃权,永历太子和郑延平会对付他们,譬如再次软禁他朱以海,去除张煌言的兵权。
但没想到不降反升。
太子重病,强令鲁延二藩尽释前嫌,郑延平几乎掏心掏肺,让政敌鲁藩上位。
奇袭京师,不成功便成仁。
让朱以海后续领导东南明军,让张煌言执政金厦二岛。
临分别之际,朱以海神色复杂的开口道:“太子不像皇上,倒与郑延平志同道合。”
一个囚父,一个囚子,都固执己见。
张煌言连叹几声,大明好不容易等到的中兴之主突遭病难,旬日内若不能痊愈,可能又是一位大明君王将死社稷。
他本来是想反对奇袭京师的,不久就是北风,船舰如何能逆风北上,但太子如此,张煌言又如何能开口拒绝。
太子和郑延平相像,也有几分道理。
无非是想以死尽责弥补父亲的罪过。
张煌言心中猜测,旋即开口。
“殿下说错了,太子殿下如此风范,何不是崇祯先帝之风。”
“说到底,太子殿下一统南洋,是新的立国之君,也是真正的亡国之君。”
“不似唐宗宋祖,却似汉昭烈宋末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