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完牛奶，喻明舒伸手拿过她的杯子，转身去清洗。

季松萝想起什么，转过身望着她身上的情侣睡衣，轻声问道：“姥姥今天怎么样？”

“好一点了。”

“大概还要住多久的院？”

“一星期吧，到时候再回家静养。”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她。”

季松萝静静等着喻明舒洗完杯子，才起身与她一起回卧室，而后心照不宣地分道扬镳。

季松萝在打开门之前，轻声道了句：“晚安。”

踏入卧室，而后转身关门，还没等来她的回应。

季松萝抿了抿唇，就要关上门，却猝然听见——

“那个……你的照片选好了吗。”

季松萝收住手，“快选好了。”

两人一时都静立在门口。

“……但是有几张照片比较难以定夺。”

季松萝的话音一落，喻明舒紧接着开口：“那我们一起看。”

喻明舒又进了她的卧室。

季松萝的书桌在窗前，喻明舒抬眼望去，上面还有没来得及收的文字材料。

“这是访谈前的准备材料吗。”喻明舒扫了一眼，又去将窗帘拉开。

视野极为开阔，可以看到远处的海景。

“是。”季松萝去将装订好的a4纸拿起来，问她：“你想看一眼吗？”

喻明舒点头，抬手接过，仔细阅读这本不算薄的册子。

季松萝准备的材料很有条理，也很细致。按照成长环境、人生重要事件、主要作品简介与评论等分类好，细致到嘉宾喜好。

喻明舒合上册子，“每次访谈前都需要准备这么多内容吗。”

季松萝点头，“不仅要整理出来，还要熟悉背诵呢。”

喻明舒了然点头，“那你记忆里还挺好。”

季松萝轻笑，将材料放进抽屉，“还好，主要是花费时间多。”

喻明舒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将电脑打开，却一打眼就看到了她浏览器上未关的漫画界面。

“下一个访谈嘉宾是位漫画家，这是她的作品。”季松萝解释了句，才点开存放着她们婚纱照的文件夹，“你平时会看漫画吗？”

半晌没等到她的回答，季松萝一偏头，却猝不及防对上她凝过来的视线。

季松萝眨了眨眼，“舒舒？”

喻明舒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不看。”

季松萝轻笑，“我以前也不怎么看。”

喻明舒轻嗯了声。

季松萝点开照片，“你看这张还有这张，哪张好看？”

两张照片同种场景，同是一人望着另一人。

确实难以抉择。

喻明舒似是随手一点，“这张。”

是季松萝望着喻明舒的侧脸，眉眼弯弯的，笑得很开心。

季松萝望着照片上自己那不值钱的笑容，也笑了下。

但其实她更喜欢另一张——喻明舒望着她侧脸的样子。唇角没有笑意，可瞳珠很亮，深邃眼里好像全是她。

季松萝喜欢她望向自己的样子。

“你不喜欢这张吗。”喻明舒凝着她的笑意出声。

“没有不喜欢呀。”季松萝唇角深弯，“我们家有张照片跟这张很像。”

“什么样。”

季松萝摇头，“我这里没有电子版，等下次有空，我带你回家看看。”

“好。”

窗前有海风呼啸，两人却全然不知晓，心里眼里只有电脑屏幕上两人的婚纱照片。

这次没有上次贴手背的动作，季松萝却仍觉得心跳加速，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感觉。

许是因为，她们此刻心念合一，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的婚纱照上。

多少相爱妻妻都不能心念同一，她们此刻却是了。

可谁又能知道她们是否相爱呢？

季松萝轻笑了下，“选完啦。”

喻明舒点头，“明天发给那边，请她们开始制作相册。”

两人又静坐了会儿，喻明舒才要起身。

季松萝也随之抬步，送她去门口。

两人在门口要告别时，季松萝突然想起来，“你卧室的暖气修好了吗？”

喻明舒微微一愣，而后抿了抿唇，“没有，我忘记报修了。”

“那你……”季松萝却不知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

喻明舒悄悄弯了唇角，“可以再借住一晚吗。”

季松萝恍然转过身，“……可以。”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而这阵脚步又很快回来。

季松萝从柜中取出昨天那床被子，上床躺.好。

喻明舒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