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萝破涕为笑，“喻明舒！我们以后要并肩一起走！”

玩笑过后，喻明舒突然解开西装扣，露出内衬绣着的松萝藤蔓，“其实禁止走在身后这条，是怕你发现我后背僵得像个提线木偶。”

“怕被你察觉到，我以前喜欢你，现在还喜欢你。”

季松萝心尖一颤，只觉得心脏酸酸涨涨的。心念微动，季松萝微微俯身，在她衬衫的刺绣上落下一吻。心里却不禁想，喻明舒是什么时候在衬衣胸口绣上松萝的。

等季松萝再抬头时，才发现同事好友们不知何时悄然消失。

季松萝被喻明舒轻轻牵起手，十指相扣。此刻她们中指上的星光，正是青春埋藏已久的月亮碎片。

幸运的是，她们心里的月亮，都向彼此奔赴而来。

*

季松萝的指尖陷在喻明舒的指缝纹路中，只感觉停车场的顶灯在她的肩头镀了层金光。

她好像和十七岁盛夏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季松萝捏了捏她的手，“所以没有下半场是吧？”

“没有，她们骗你的。”喻明舒将“骗”字含在齿间转了个弯，伸手摘去季松萝发间残留的彩带碎片。

“很得意嘛喻总——”

季松萝倒退着跳上停车场的减速带，帆布鞋底碾过白漆斑驳的警示线，“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惊喜。”喻明舒将她的手一起放进口袋中，又在她的虎口轻轻摩挲。

季松萝又轻笑，“阿恬今天提醒我化妆时，我就该猜到的。”

喻明舒抬手轻拍她的头，“是我拜托她提醒你的。”

季松萝眨眨眼，“那你考虑得很全面，不然我要是素面朝天被你求婚，会后悔一辈子的！”

喻明舒收紧她的手，“素颜也很美。”

季松萝轻哼一声，“但没有化妆美！！”

喻明舒但笑不语。

手机在季松萝风衣口袋震出蜂鸣，季松萝点开视频的刹那，喻明舒突然降下车窗。

春夜的风卷着桂花香扑进来，视频里喻明舒单膝跪地的身影与车窗外掠过的霓虹重叠成双重曝光。

进度条已经行进到喻明舒取出戒指的瞬间，画面边缘露出半截泛黄纸页。

那个记录着喻明舒青春秘密的日记本，此时正静静躺在她的西装内袋中。

“今天都哭成这样了，等婚礼的时候哭不出来怎么办？”

喻明舒盯着她的含笑眼眸，拇指按在她虎口处轻轻打圈，“婚礼不哭，要笑。”

“那你也不许哭。”季松萝扑进她怀里，回复顾熙恬的消息。

顾熙恬好奇她们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喻明舒的求婚计划定了八个，几个朋友都在出谋划策，说要精挑细选。

【没想到前天晚上，喻明舒突然说她等不了了，想立刻跟你求婚，把我们都整懵了。】

季松萝抬眸问喻明舒，“所以最后定了哪个计划？”

喻明舒垂眸轻吻她额头，“第九个。”

季松萝笑弯了腰，“不愧是你嗷！”

“小喻总，太太，到老宅了。”

季松萝惊讶一瞬，“来老宅看望姥姥吗？”

喻明舒摇头，“来商议婚礼计划。”

老宅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时，季松萝恍然瞥见客厅壁炉上方挂着的雪山婚纱照。

广南的日照金山正从两人肩头倾泻而下，映得此时两人的戒指上流转着鎏金的光。

季松萝突然看清玄关镜中两人的倒影。

二十四岁的喻明舒正为她别好碎发，镜面却好像映出十七岁那年散落的习题集，以及喻明舒假装冷漠推开她凑近的脑袋时，唇角噙着的淡淡笑意。

*

两人相亲闪婚速度很快，长辈们已经适应了她们一周后就要举行婚礼的节奏。

喻雨竹早就知会过亲朋好友，此时也不过是发张请帖的事。

但作为新人之一，季松萝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这么快就办婚礼吗？会不会来不及？”

喻明舒正在手写请柬名字，抬眸看她，“来得及。”

季松萝将信将疑，只跟着喻明舒的节奏走。

时间太短，她们去婚纱店挑选婚纱，又在婚纱上绣上些细节图案。

喻明舒想在婚纱上绣松萝，季松萝却轻笑摇头，“你猜猜我想给你绣什么？”

喻明舒沉思片刻，想起某些画面和声音，问她：“绣……雪山吗？”

季松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猜到的！”

“我们在广南拍婚纱照，你说我很像雪山，冰冷又美丽。”

季松萝轻笑，“这句话是我跟摄影师小姐姐讲的，你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