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玑掀开了她的手:
“把你的手拿开。”
月亮却勾着唇,将自己的手拿到鼻子下嗅了嗅:
“姐姐,你的手也好香啊。”
看她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陆天玑松开了她的肩膀,不禁嘴角抽搐一番。
她从前怎么不知,妖怪化形后会如此变态?
“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了,自从见过那两只狐妖后,就像变了一只兔子似的。”
闻言,月亮在心中暗暗发笑,其实她做兔子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变态了,每夜偷偷闻着姐姐胸口的气味,只是姐姐以为她是想吃人而已。
想到这里,她藏在被子里的兔尾巴就一翘一翘地晃起来。
“姐姐,妖怪都是这样的。”
“是吗?”
陆天玑有些不信,她从前收妖时也遇到过化了形的妖怪,那些妖怪只会张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将她吞了,从不会贴着她闻她身上的味道。
月亮却一本正经地朝着她点头:
“嗯嗯。”
但只要陆天玑掀开被子,就能看到那个得意忘形的兔尾巴。
正当她想掀开被子下床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鹅婶的声音。
“陆道士!陆道士!”
陆天玑被门外那阵声响吸引过去,掀开被子走过去开了门。
月亮这才收起她得意忘形的尾巴,跟着陆天玑一起去了门前。
门外,鹅婶手中拿着一颗水晶珠,眼角还有未擦干净的泪痕。
她道:
“陆道士,这是下葬那天,在我姑娘口中发现的珠子,想必是她拼死才保存下来的。”
说着,她将那颗珠子递到了陆天玑手中。
“你看看,可曾见过这颗珠子里的那个黑衣人。”
鹅婶的鹅掌一挥,水晶珠便向空中投射出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鹅姑娘。
她站在一间漆黑的小房子中,房子里有一个黑衣人和一个人类女孩。
那个人类女孩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毫无血色,仿佛身上的血已经被抽干了一般。
根据室内的陈设,陆天玑推断这应该是在人界的一间密室。
密室中,鹅姑娘眼里冒着泪花,冲那个黑衣人喊到: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朋友?”
黑衣人道:
“你是妖怪,她是人类,人类和妖怪做不了朋友。”
鹅姑娘看着地上的女孩,眼角红通通的:
“你还将我朋友身上的血给放干了。”
黑衣人却道:
“我回来时,这个女孩就已经死在这里了,我看人都死了,就不要浪费她身上的血了。”
“丧心病狂!”
“我做的可都是对妖怪有利的事,若是你能替我保密,我可以将这个女孩的血分一点给你。”
说着,黑衣人从一口缸中舀出了一瓢血,他将那飘血罐在一个葫芦瓶中,丢在了鹅姑娘的怀中。
鹅姑娘怀中抱着那个沉甸甸的葫芦瓶,眼泪像珍珠断了线一般,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黑衣人却说:
“这女孩的血可是十分罕见,纯得很。”
闻言,鹅姑娘身上止不住的发颤,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葫芦,目光坚定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要去官府报案。”
黑衣人忽然往她身边逼近:
“你要去报案?”
鹅姑娘道:
“对,我要去报案!”
黑衣人又往前逼近了一些:
“你当真要去报案?”
“我一定会去报案!”
随着黑衣人的步步威逼,鹅姑娘和黑衣人都退出了画面。
不久后,只听角落里传来石头砸破骨头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鹅姑娘的一声惨叫,珠子上便糊了一层血迹。
看到这里,鹅婶又抹起了眼泪。
见状,陆天玑从怀中取出帕子,弯下腰替鹅婶擦了擦眼角的泪:
“鹅婶,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眼睛都要肿了。”
鹅婶鹅掌一挥,又将那颗珠子收了回来,她问:
“陆道士,你可曾见过水晶珠肿的黑衣人。”
画面中的黑衣人蒙着面,人界人类众多,身形相似的数不胜数,她无法凭借一身黑衣来推断杀了鹅姑娘的是谁。
陆天玑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
闻言,鹅婶一下子跌坐在了她门前,月亮连忙伸手去搀,将鹅婶从地上扶了起来。
陆天玑忽然回想起林子里的那个阵法,布阵的是一个道士,那两只狐妖也说过将鹅姑娘尸体丢在洞口的是一个人类,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