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的左脸上甩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你怎么能咬她?大王特意交代过了,不能咬她。”
若不是大王早有交代,不能动她,它早就用自己的妖力让这个人见识见识妖怪的厉害了。
如今可好,小左咬了她,若是被它们大王发现了,它们不就没命了?
小左捂脸:
“可我都要死了嘛……我也只是轻轻咬了一下。”
小左委屈,生死的紧要关头,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正说着,密室墙上裂开了一道缝,石墙向两侧缓缓移开,一个手中抱着两床被褥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左小右定睛一看,是它们大王回来了。
月亮走进来,身后的石墙慢慢关上。
看着月亮完好无损地回来,陆天玑也安心了不少。
小左收了尖牙,擦擦嘴角的鲜血,小右站得笔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它们朝着走进来的那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大王。”
对于这样的称呼,月亮还不太适应,她抱着被子皱了皱眉,往里走了两三步,经过两只妖怪身边时,她竟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甜的气息。
妖怪的鼻子告诉她,那一定是血。可此处怎会有血,除非是那两只妖怪咬人了。
月亮将被子扔在石板上,转头看向小左小右:
“什么味道?”
小左心虚地抬起爪子擦了擦嘴,有偷偷扯了扯小右的翅膀,示意它快替自己想个办法。
小右拍开它的臭爪子,笑笑:“兴许是这屋里太久没人住了,所有有点味道。”
月亮眯眼,摇头。小左小右站在她脚边是诚惶诚恐,害怕得不得了。
若事情暴露,它们不会被赶走吧?
月亮:“不对。”
“是血。”她背后,陆天玑伸出一只带着血的指头:“我的手刚才划破了。”
闻言,月亮回头看过去,只见她的指尖的确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小左从月亮脚边慢慢探出一截脑袋,也看见了那只带血的指头,它眼里渐渐模糊,慢慢生出一片水雾,在心里轻轻唤她:“小、香、香……”
它吸吸鼻子,爪子不禁抓上了月亮脚边的衣摆。
月亮的衣摆被它这么一扯,回过头便看到了小左感激涕零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盯着小左,小左望着陆天玑,陆天玑伸着那截指头,只有小右浑身冒冷汗。
小左这呆子,竟敢去拉大王的衣摆,还那样看着那个人类,真是个呆子!
小右拽着小左的翅膀,一把将它拉到自己身边:“大王,要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先出去了。”
月亮抬手,石墙打开:
“出去吧。”
小右拉着小左飞了出去,直到石墙关上前,小左依旧泪眼朦胧的望着陆天玑。
石墙关上,密室内黑了不少。
一旁的几盏飞虫灯中的飞虫屁股后的灯一闪一闪的,映在人脸上,落下了一层光斑。
陆天玑:“它们饿了,得喂些东西给它们吃。”
月亮从一旁的石桌上拿来几颗血浆果,丢进了灯罩里:“看来你养过不少妖怪。”
飞虫们吃了血浆果,灯渐渐亮了起来,密室中呈现出一片暖黄色。
陆天玑这才看清月亮换了一身衣裳,一件不是她买的衣裳。款式花里胡哨,领口那儿还有一圈白毛,一眼就能看出是妖界的衣裳。
但穿在她身上很合适,很漂亮。陆天玑收回手指,忍下想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
月亮像是在生气,开始不动声色地铺床。
弯腰,伸手,拉开被子,陆天玑默默地看着她,看着那两床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石板上,心里想着这时候是不是该脱衣裳了。
陆天玑咬咬下唇,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当初说人妖殊途的可是自己啊,如今又想着要不要脱衣裳。
月亮铺好了床,陆天玑偏头看她,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暖黄的灯光下,陆天玑看到她脖子上、手腕上竟有伤。
那日试炼场上,身上被大火灼烧,怎会没伤。
都怪那个妖术,还得快些将月亮带回三清宗,好好替她疗伤。
谁知月亮铺好床后并不准备留下,而是理理衣裳就准备走了。
这是做什么?她铺床难道不是为了……
陆天玑疑惑万分,妖怪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是想同她睡觉也就罢了,什么都不说,将她关在这里,就这么走了?
看她走到了石墙边上,陆天玑扑过去抱住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