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放在小右面前，如是说到。

小右嗅嗅汤药，有几分苦涩:“大王给我的？”

陆天玑点头，又指指她的头顶，笑着告诉她:“嗯，若是不洗，你的脑袋这一辈子都会发绿。”

“谢谢大王。”

小右端过汤药，拉着小左往外走:

“那我们就先出去洗脑袋了。”

它知道，若是它要洗脑袋，她们就要洗身子了，它们不适合留在这儿。

陆天玑送完汤药，回到温泉边上，却发觉那口大锅没了。她看看四周，石门敞开的密室飘出来阵阵热气。

陆天玑进了密室，等她进去后，发现月亮已经方才她教的法子，在浴桶中调好了药浴。

深褐色的水冒出阵阵热气，隔着水汽，月亮朝她笑:“水放好了。”

陆天玑看看密室，却发现只有这么一个浴桶。

“你怎么都倒给我了，你不泡泡吗？”她疑惑。

月亮:“我和你一起泡啊。”

从前在三清宗也不是一起泡过澡吗？这会怕什么，一起泡还省水省药材呢。

陆天玑这才知道，原来妖怪让她去送药，就是为了将大锅里的汤药都装到一个浴桶中，好跟她一起泡澡!

如今妖怪站在浴桶对面对着她坏笑，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们怎能一起泡?”

人妖殊途，她可亲口说过。

“从前就泡过，从前可以，为何如今不行?”

说完，月亮就解下腰间的系带，脱下了身上的衣裳，外衣褪下，她又三两下褪去了里衣，踏进了浴桶中。

月亮坐下，往旁边挪挪，留出一半的位置给陆天玑。

隔着水雾，方才的光景看得不太清晰。陆天玑心里不舒服，每次她看妖怪的时候，不是隔着水雾，就是乌漆麻黑，根本就没有看清过几回。

但妖怪呢，早就将她全身上下看得清清楚楚，牢记于心了。

月亮见她盯着自己，也不脱衣裳，于是拍拍浴桶的边沿，示意她过来:

“你若嫌位置不够大，可以往我身上挤挤。”

“你……”陆天玑无言以对，说这种话也不发羞!

听到这话，陆天玑脑海中竟浮现了她挤在妖怪身上的模样，滑腻腻的，还有着草药独特的香气……臭妖怪实在乱她道心!

月亮又道:

“你不是一直想洗掉身上的绿色吗？从二姐那拿的草药都用完了，今日不泡，就要等过两日我再去拿了。”

这话拿捏了陆天玑，她猜道士如此嫌弃绿色的身躯，一定等不了两日。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道士走到一边脱起了衣裳。

脱下的衣裳一件一件搭在椅子上，脱到最里面的那件时，她转头警告月亮:“转过去，不许看我。”

“嗯。”月亮乖乖转头，捂脸。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陆天玑坐到了她身边。

浴桶很深，没过两人的前胸，月亮捧起一把水，浇在她身上:“要不要我给你搓搓，或许这样褪色更快。”

“不要。”陆天玑靠着浴桶边:“你身上更绿，要不要我给你搓搓?”

月亮搭在浴桶边上的帕子递给她，背过身去，趴到浴桶边，将自己的后背露出大片:“好啊。”

陆天玑接过帕子，原本她也只是想客气客气来着。但妖怪的后背上有伤，抹的药膏最多，也是全身上下最绿的地方。

她看不下去，于是用帕子沾了药浴中的水，细细为她擦起后背。

擦到伤口处时，她放轻指尖的动作，极为小心的擦拭着。月亮舒服得眯起眼，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很舒服……

擦完后背，帕子已经变绿，陆天玑将帕子扔到了一边:“好了，擦完了。”

月亮又转过身:“真不要我给你擦?”

“不必了。”

陆天玑怕痒，拒绝了她。

她拿起另一块干净的帕子，浸湿后，替自己擦起胳膊。

月亮在一旁搓搓自己的双手，将手上的颜色洗净了，她将双手摆到陆天玑面前:“你看，我洗干净了。”

她配的药，能洗得不干净吗？陆天玑这边颜色也变淡了许多，药效十分不错。

只不过……这药浴越泡越苦，身上发苦，嘴里也发苦，鼻子里吸进去的都是苦味。

妖怪的鼻子灵，月亮都要被这股苦味熏晕了。

“好苦……”

陆天玑皱眉咽了口唾沫，但唾沫似乎都腌入味了，苦得她喉咙难受。

“咬一口，很甜的。”

月亮从浴桶旁的托盘里拿起方才包好的果子，递到她嘴边。

“我说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