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强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还在学校当保安的时候,有一天早上巡查时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个场景……那种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
沈安言心头一紧,她突然意识到, 李华强所说的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沈安言”所杀的第一个受害者。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胡冰语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是说,你亲眼目睹了沈安言的第一起犯罪现场?”
李华强点点头, 眼神疯狂:“没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艺术品’。那个女孩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宁静。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沈安言不禁再次感到一阵恶心。她无法想象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竟然会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而更让她不安的是,她似乎隐约记得那个案发现场,就好像那真的是她亲手造成的一样。
胡冰语继续追问:“那么,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开始模仿沈安言的犯罪手法?”
李华强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他低下头,声音几乎是在呢喃:“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我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技巧才能达到沈安言的水平。而且,我必须等到妈妈的声音变得足够强烈……”
沈安言听着李华强的自白,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被扭曲的灵魂,既觉得他可怜,又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和恐惧。
就在这时,胡冰语突然转向单向玻璃,仿佛在寻求沈安言的意见。沈安言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
“问问他,为什么要在每个案发现场留下白色康乃馨。”沈安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胡冰语点点头,转向李华强:“李华强,为什么要在每个案发现场留下白色康乃馨?”
李华强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地说道:”那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每年母亲节,我都会给她买一束白色康乃馨。即使她已经不在了,我还是想让她看到我的'作品'。”
沈安言听完这个答案,心中一阵刺痛。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在她记忆中永远温柔的女人。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的母亲知道她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了一个杀人犯,会有多么伤心。
胡冰语继续追问:“那么,你选择受害者的标准是什么?”
李华强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他慢慢抬起头,直视着胡冰语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容。
“受害者?不,不,不,你说错了。”李华强摇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们不是受害者,她们是我的‘作品’,是我献给妈妈的礼物。”
胡冰语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继续追问:“那么,你是如何选择这些……作品的?”
李华强仰起头,微笑着回忆道:“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地方。有的人眼神纯净,有的人笑容温暖,有的人身材曼妙......但最重要的是,她们都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妈妈。”
就在这时,梁子珊悄悄走进了观察室,轻声对沈安言说:“我们查到了李华强母亲的一些资料。”
沈安言转过身,看着梁子珊手中的文件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梁子珊打开文件夹,缓缓读出内容:“李华强的母亲名叫宋春花,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师。她是个单亲母亲,在李华强12岁那年因抑郁症自杀。根据邻居的证词,宋春花生前经常穿着白色连衣裙,喜欢在院子里种康乃馨。”
沈安言听到这些信息,心脏再次震颤。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同样因抑郁症离开人世的温柔女性。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她和李华强之间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联系。
“还有一件事,”梁子珊继续说道,声音略显迟疑,“宋春花生前似乎有很强烈的愿望想要一个女儿。她常常给李华强穿女装,甚至给他取了个女孩的小名。”
沈安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李华强会有如此扭曲的心理。那个渴望成为“完美女儿”的执念,竟是源于母亲的扭曲期待。
“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的案件,”梁子珊继续说道,声音略带犹豫,“在李华强出院后的这两年里,曾经有几起未破的案件,虽然手法不太一样,但现在看来很可能也是他所为。”
沈安言皱起眉头:“什么样的案件?”
梁子珊翻开另一份文件:“有三起案件,都是针对中年女性的袭击。受害人都没有死亡,但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最特别的是,每个受害者的头发都被剪掉了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