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久久无法平静。megan最后的话语仍在她耳边回响。量子裂缝虽然已经消失，但那些画面却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安言。”张家玮走到她身边，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得谈谈。关于汪婉清的事……我们确实有责任。那些‘特殊训练’，本质上就是一种精神虐待。”

沈安言沉默片刻，低声问道：“那些‘特殊训练’具体是什么？”

张家玮的眼神变得黯淡：“长期的隔离关押、角色扮演、精神暗示……我们用尽各种手段，试图摧毁她原有的人格，重新塑造一个‘完美特工’。当时汪婉清表现得异常配合，我们还为此感到欣慰，却没想到这种配合本身就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你们创造了一个没有自我的空壳。”沈安言忍不住有些激动，“难怪她后来会对莫文慧如此痴迷，因为那是她找到的第一个可以依附的精神支柱。”

张家玮深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们当时太过专注于打造一个完美的特工，却忽视了她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汪婉清的悲剧，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们的失败。”

沈安言静静地听着，内心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megan最后那个由光影构成的形象，那个终于找到自我的灵魂。

“你知道吗？”沈安言轻声说道，“在megan生命的最后时刻，我看到了她所有可能的人生。那些被压抑、被扭曲的自我，终于在死亡的瞬间得到了解放。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救赎。”

张家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安言，我知道这次的事件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

沈安言转过头，直视着张家玮的眼睛：“那么，这些‘艰难的选择’值得吗？看看megan的结局，看看那些被摧毁的生命。我们究竟在保护什么？”

张家玮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的废墟上，仿佛在那里寻找着什么答案。

“我不知道，安言。”最终，他轻声说道，“也许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国家安全，保护民众的利益。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否也成为了那个我们一直在对抗的怪物？”

沈安言感受到了张家玮话语中的迷茫和自省。她突然意识到，即便是像张家玮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警探，也会在某些时刻质疑自己的选择。

“那么接下来呢？”沈安言问道，“我们就这样把一切都掩盖过去吗？”

张家玮深吸一口气：“从官方角度来说，是的。这起事件涉及到量子技术、特工系统等多个敏感领域，我们不能冒险让它公开。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从个人角度，我觉得我们有责任让megan的故事被记住，哪怕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沈安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这就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记住她的故事，记住她的痛苦，记住她最后的救赎。这样，至少在我们的记忆中，她永远是完整的。”

……

几个小时后，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胡冰语已经脱离危险期，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她的脑电波呈现出一种极其特殊的波动模式，似乎在经历着某种强烈的虚拟现实。

沈安言立即赶往医院。当沈安言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看到胡冰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心中不禁一阵抽痛。各种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默默计算着时间的流逝。

她轻轻握住胡冰语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尽管医生说她的生命体征稳定，但那种特殊的脑电波模式仍让人担忧。

“冰语，”沈安言轻声说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只有监测仪器持续发出规律的声响。沈安言凝视着胡冰语平静的面容，回想起高维空间中莫文慧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

就在这时，方沁和梁子珊推门走了进来。两人虽然经历了megan的折磨，但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她们走到病床边，神色间流露出深深的歉意。

“安言，对不起。”方沁轻声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冰语也不会遭遇这种危险。”

沈安言摇了摇头：“这不是你们的错。megan的执念早就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梁子珊叹了口气：“我们本以为离开soi就能远离这些纷争，没想到还是把你们卷了进来。”

沈安言看着胡冰语昏迷的面容，内心五味杂陈。方沁和梁子珊的歉意她能理解，但此刻她更关心的是胡冰语那异常的脑电波状态。

“医生怎么说？”梁子珊轻声问道。

“说她似乎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