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男爵,就算杀子爵都是小事。
当然,最好的方式是暗地里解决,但她刚才看到女主阴沉的表情,顿时不想忍了。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才是心境通透!
当事人没什么波澜,围观者才算是见了世面,他们默默记住钟照君的脸,在心中把不好惹与之画上了等号,一个男爵的死亡居然翻不起水花。
毕竟很多人* ,可是连爵位都没有,坦丁帝国的爵位可不是烂大街的存在。
午时,阳光最充足的时候,驱散了一切阴霾。
“布谷,布谷……”树杈上,布谷鸟啼鸣。
一排墓碑前,整齐地站着身披黑袍的悼念者,队伍的队首是拿着圣经的主教李灼和手持手杖的石景。
钟照君和暮晞韵,在第二排,和其他“黑手套”一起低头默哀。
她们后面,是神罚小队和编外人员。
这一次,“黑手套”没有站在观众的位置。
墓碑两侧站满的人,则是诩洛城有排面的精英人士,比如新任的城主、协会会长、总警司等普通人眼里的大人物。
具体到每一块墓碑,围着的是死者家属,他们跪在地上,有较为平静的,有仍无法接受,有假装痛不欲生实则高兴的,人间百态,人心复杂。
其中,布谷、白逸思和另外两位队长的墓碑前的花最多,有榄菊、太阳花等等。
他们的坟墓内,没有遗体,没有骨灰,只有生前的遗物。
墓碑上刻着不同的姓名,还有相同的一句话:“勇气如歌,当颂万世。”
白浅陌整个人消瘦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肉肉的可爱,都和刚来诩洛城的钟照君差不多了。
她把发簪放入盒子,盖上,埋葬。发簪是她哥哥生前精彩抓着不放,一发呆就是发呆几个小时的那个发簪。
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还沉浸在以往的记忆中,需要时光冲淡心田的沟壑,以前是白逸思,现在变成白浅陌。
“女神在上,我这条命是队长给的,队长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如有违背,死后我将变成孤魂野鬼,不得超生。”傅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完。
“我也是。”
“……”
四个队伍,还幸存的17名“黑手套”都立下了誓言。
他们难以冷静,是抽噎着说完的。
其实现在有秘密泄露的风险,毕竟他们嘴中的队长是何身份,经不起细究,但此时,他们哪还会想这么多,这几天一直在自我悔恨中度过,特别是当时积分较低的几人。
石景同样心情复杂,如果他在那个局面下,也大概率会把机会让给下属,毕竟哪会提前知道淘汰即死亡。
“女神保佑。”随着主教洪亮的声音,所有人把右手放在左胸口,深深地鞠躬。
偌大的场地,没人说话,鸦雀无声,就连布谷鸟也没有不合时宜地鸣叫。
“宿主,如果再来一次,会把消息告诉除女主之外的人吗?比如黑手套一队的队长布谷,又比如白逸思。”系统问道。
“哪有那么多如果。”钟照君人间清醒,“我随便编个理由告诉暮晞韵,那是因为信任,我那蹩脚的理由,经得起教会的查验吗?而且,一旦让教会知道是我在通天塔内帮了瓦伦蒂娜,我还有活路吗?”
“所以,不管是从心还是唯物,就算明知他们会死亡,我也不会帮忙。”
“大家都是挣扎的棋子罢了,等我有实力成为棋手再考虑那么多吧。”
整场仪式下来,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的杜思雨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斜前方,两个女人的双手始终交织在一起,非常契合,她想鼓起勇气问个明白,但很快泄气了。
是因为暮晞韵瞥了她一眼,眼神非常冷,能把万物冻结那种,杜思雨有理由相信,这个不是臆想,是真的受到了威胁。
她放弃了,年少人的心动就这样被镇压。
……
仪式过半,拿着圣经的主教掀开了他前面黑色木盒子的幕布,木箱上有个缺口。
原来这是一个募捐箱。
主教熟稔地把圣经翻开,念出对应的文字:“神爱世人……”
最后,他说了结尾的话:“女神会祝福慷慨、善良的人。”
原来还有这个目的,让诩洛城一毛不拔的有钱人士出一出血,贡献一份力……钟照君左脚刚踏出去,就收回,她突然想到,这种第一个人上前的“露面”事情,大概率早有安排,且很有可能就是西门羽澜。
果不其然!
西门羽澜从衣襟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钞,少说有一千金。
她带头走到募捐箱前,投了进去道:“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