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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第三枪, 依旧是空枪。

接下来, 为了保证欺诈效果的延续, 钟照君开始输赢交替。

最后一局，她和王忠, 每个人都是第六枪！

——圣物的影响, 王忠的运气好，所以他在转动弹仓的时候, 子弹的位置处于第六发。这也是他敢玩这个游戏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 前五次都安全。

围观的赌徒, 翘首期盼，不流通的空气，人多让环境升温，个个面红耳赤，高喊希望赢的一方。

“马老板！”

“王老板！”

发完牌，低下头看牌的王忠心拔凉拔凉的。

或许是必死的结局刺激到他, 短暂地摆脱了“欺诈”的效果。

此时此情，智商和记忆回归，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对劲。

王忠抢过钟照君桌子边的左轮，按下击锤对准她。

纷乱的二楼，刹那落针可闻。人们顿住高举的挥动的手，屏住呼吸，诧异于突发的一幕。

哒……按下扳机，又是空枪！

怎么可能六枪都空……王忠怒不可遏，指着她的鼻子大吼一声：“你耍赖。”

赌场的保镖见状不对，拔出左轮，瞄准女孩。赌徒们抱头蹲在了地上，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早知如此，我不如直接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浪费时间演戏……钟照君化身“霸总”，放松身体，脊背靠在椅子上，放荡不羁：“给你两个选择，认输自己了断。或者……”

她轻笑，仿佛后面说的话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说出撒旦男爵的所有秘密。”

王忠终于认出眼瞳颜色从黑色转变成蓝色的女孩：“是你！”

他抬起手：“放下枪。”

保镖不明所以，还是听从了命令。

王忠眼球咕噜一转，抬头道：“钟小姐好胆量，你只是序列五，我们人多，容不得你上门放肆。”

放肆一词，他说得很冲，还喷出了口水。

虚空一点，钟照君扭曲四周空间，顶着王忠想杀人的目光道：“打过才知道输赢，再说，你以为我会一个人上门吗？”

后半句是文字上的欺诈，她根本没带人。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王忠眼神清澈了些，不敢冒这个险：“钟小姐想知道男爵先生的事情，何必大张旗鼓，登门拜访我还能拒绝不成？”

他示意请：“这里人多，不方便讲。”

“呵呵。”钟照君冷笑一声，“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人都死了，你还怕报复不成？”

这疯女人……王忠皱眉，干脆豁出去了：“他的管家和我们青龙会对接账本，七三分账。”

“合作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推广销售致命武器、人口贩卖、搅浑正常的秩序、收集情报等。”

“钟大人，我愿意成为污点证人，证明男爵先生是死有余辜，是民心所向。”

“以后教会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你一个反派，这么有脑子……钟照君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你知道西子是谁的人？”

王忠一个大男人，歪着嘴哭起来：“她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无法接受我的爱意。如果我早点知道，再早点，我一定会用检举威胁，让她放弃同归于尽的想法。”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玻璃瓶，拔开木塞，倒出一粒糖丸，放到嘴里咀嚼，嘎嘣嘎嘣：“昨天傍晚，她突然给了我这个，让我不开心的时候，用甜味抚平悲伤。她还吻了我的脸颊，让我欣喜若狂，竟然没察觉她眸底藏起来的一丝不舍。”

“我太笨了，原来这是诀别。我每时每刻都不开心，一晚上睡不着，吃了半瓶的糖。”

仿佛含着糖，让他看到了故人，似哭似笑，眸光倒映了流光四溢，泪水决堤，号啕大哭起来。

他的手下，被情绪感染，也开始抹眼泪。

“铁石心肠”的钟照君考虑利弊：“聪明人不容易操控，易引火烧身。可是，他当污点证人，都推给撒旦男爵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对大法官先生有利。教会肯定不希望一换一，失去一个亲近教会的政客。”

“因为与其证明幕后黑手不是奥斯丁，不如变换思路，如王忠所说，是死有余辜。”

“这样，奥斯丁罪不至死，还能东山再起。”

这头钟照君想法一个接着一个，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忠突然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在地上，没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

玻璃瓶摔碎了，他视如珍宝的糖丸洒落在地上，还剩七粒。

毒药？钟照君蹲下，用空间之力碾碎一粒糖丸，发现内层糖衣里面是剧毒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