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季和风铃当了一年的室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风情万种的风铃。明亮的眼睛丝毫藏不住的思慕。
月季第一反应是真荒唐, 满脸狐疑。一直欺负她的室友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这不可能:“别闹了, 风铃,想让我出丑就直说。你怕是等我接受然后说这是个玩笑吧?”
此话一出, 别说风铃, 就连起哄的人都噤声了。
风铃急哄哄解释道:“不,不是开玩笑。我一直想引起你的注意, 如今看来,我的手段实在低级。今天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之前的错误。”
本着能成一对就成一对的心理, 所有人期待着月季的回答。
月季被骗多了,根本不信,盘坐着的她撇开头,皱眉厌恶道:“你开的玩笑还少吗?这样吧,你既然怕疼,那割自己一刀。否则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风铃居高临下看着她喜欢的女孩, 明显的排斥,脸火辣辣地疼。
她搞砸了一切,风铃,你太自以为是了。
证明……对,还有证明!风铃抬起右手,放在嘴巴里,狠狠地咬下去,滚烫的鲜血流到口腔。
“欸,你来真的呀,快停手,哦不,停嘴。”月季紫罗兰色的眼眸惊惶失措。
风铃仿佛没听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闭上眼咬的更用力。鲜血从嘴边淌下滴落。同时落下的还有连绵的泪珠,足以证明确实非常疼。
月季使出杀手锏:“你再不停止,我就拒绝了!”
闻言,风铃打着哭嗝,喜悦涌进心中:“你是同意了吗?”
风铃睁大眼,双耳悄悄爬上了绯红,两只胳膊没处安放,尤其一双眼睛不知望哪里好。
让她说对室友没好感是假的,恨也是真恨。
人在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往往会咨询“年长者”的意见。
阁主自然是不二选择。
钟照君听完月季的心理剖析后,托腮挑眉道:“我从未来的间隙中看到,假设你拒绝,会后悔很久。”
阁主都这样说了,月季说服自己的理由充分得不能再充分了。她轻咳一声,扭捏地伸出手,眼神飘忽。
风铃被巨大的惊喜冲晕了头脑,关键时刻,居然愣在原地。
月季恼羞成怒,目光幽暗了一分:“你再傻站着试试看!”
一阵醉人的快意浸透了心,比喝了最烈的酒还要暖。风铃又急又慢地将金戒套在了风铃的无名指。
众人拍手戏谑道:“吻一个,不能少于一分钟。”
两个女孩懵懵懂懂、真情实意的爱情陶染了钟照君。
我想见暮晞韵。
心里止不住地想念。
这种想念无法通过每日的“线上聊天”解决。
于是,她发出了请求,“视频通话”。
千里之外的诩洛城已是后半夜,孤枕难眠的暮晞韵嗖地爬起来,不可置信地回味消息。
这些天头回笑得很开心,心弦产生甜丝丝的颤动。
“圣甸”宫殿顶端的会议大厅,原属于四个人的圆桌只坐了两个人。
暮晞韵打着哈欠,不爽道:“大半夜你不睡觉吗?打扰我的好梦,气死我了!”
钟照君习惯了她的心口不一,直球道:“我想你了,老婆。”
“咳咳。”暮晞韵脸刷地一红,瓮声道,“有病呀,突然深情。”
钟照君轻声地笑,蓝宝石眼睛满是浓郁的爱,不加以掩饰地表达。
与此同时,还藏着不予言说的悲伤。
暮晞韵对钟照君的情绪捕捉非常敏感,抓住了一刹那闪过的负面情绪:“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明明刚刚已经哭干了泪,钟照君此时却还是没忍住。
是呀,她干嘛忍。在灵魂伴侣面前,就该抒发强烈的情绪。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如喷泉,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陈述所有往事。
毫无保留,包括艰苦地求学,包括前任,包括女儿,包括“死而复生”的一些往事。
她不该隐瞒,暮晞韵有权知道真相。
暮晞韵信任她,给她不说的选择,但不是她“沉默”的理由。
暮晞韵先是不可置信的木讷,然后是对真相无法接受的愤怒,最后是从心里溢出的疼爱。
她等了这么久的答案,终于,钟照君亲口说了出来。
好像,也没那么无法接受。
设身处地地想,倘若某一日,暮晞韵醒来发现这个世界没有钟照君,她会比钟照君“自闭”的更严重。
她会发疯的,歇斯底里那种。
钟照君抽抽搭搭的哭泣令人心碎、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