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好。”
乔怜梦对动物会说话早就见怪不怪,甚至眼皮在困乏下逐渐合拢。不久后,海风送来远方魔兽的悲鸣,在她耳中却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时光如梭,距离大灾变过去了三十年。
钟照君和暮晞韵双双成为序列一的天使。
对规则的掌控力不可同日而语。
再往上一步?不,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前,钟照君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销毁蓝星上所有的核/弹,确保不会在未来被利用。
方法说简单算简单,说难也可以说很难。钟照君是靠“空想”拔高实力,找到空想之城定格历史的锚点,将其清除。
“我们该走了。”暮晞韵点上蜡烛,火苗在她瞳孔里映出两个跳动的金点,语气极致的温柔,泛着母爱,“祝你38岁生日快乐。”
融化的蜡油在蛋糕表面凝成巧克力玫瑰花瓣。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就像是斩首之人,头上的刀落了下来……乔怜梦吹灭蜡烛,闭上眼,睫毛上沾着泪水的晶莹,无声许愿:“祝愿两位姐姐回去后平平安安,安康幸福。”
能在危机重重的末世轻松惬意地活三十年,乔怜梦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黑和小金:“它们会死吗?”
钟照君切开蛋糕装盘,分给她,说:“我抹除了它们的记忆,丢到非洲去了。”
银叉划过奶油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雪粒落在绸缎上。乔怜梦小口吃着,感受着舌尖蔓延开的甜腻。
这是她最后一顿饭,最后一次世界还有色彩。
两位姐姐和她说过,要尽可能减少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包括她。
姐姐们不是来改变历史的,唯有未来才能重塑。
乔怜梦怀揣着复杂情绪,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挥手道:“两位姐姐,再见。”
——
钟照君拉着暮晞韵,飞出时空轮盘,回到宫殿。她们面前的地上空空荡荡。
这证明她们成功了。
整座被空想出现的宫殿在解体,半透明的沙子簌簌簌地坍塌。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带动了相连的“骨牌”。
天穹,赤月大亮,耀眼如太阳。
很快星河流淌,混沌云团绽放出虹彩极光。
这一变化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秒。
赤月的光芒刹那间黯淡下去,被银色覆盖。月亮的颜色回到了最初。
看来,她们换了个战场。
也是,在蓝星边上会束手束脚。余波就会造成大面积的物种灭绝。
这种高层次的战斗钟照君和暮晞韵帮不上什么忙,双手合十祈祷着。
封印消失后,星空重回钟照君熟悉的那个星空。
日月斗转星移,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中央大陆的人恐惧于月亮颜色的变幻,黎明会则心惊胆颤于“圣甸”的暂时关闭。
总预兆着有大事发生。
星空上的某个星点闪烁了下,细碎的星尘像被揉碎的泪珠簌簌坠落。钟照君和暮晞韵蓦然回首,发现她们被拉到了“圣甸”宫殿的穹顶。
熟悉的圆桌上,背对着她们坐着的白裙女子身影单薄如纸。曾经流淌着月华光泽的裙裾布满焦黑裂痕,每道裂口都渗出带有寒霜的血珠,在地面凝成冰晶后又悄然崩解。
那顶带有蝴蝶花边的白色礼帽不见其踪,鬓发间携有已毁灭的星辰碎片。
扭动身体的过程中,冰层破碎的脆响刺破死寂。转过来的脸庞让钟照君和暮晞韵倒吸冷气——左脸覆满蛛网状的霜纹,冰晶如同活物般在颧骨处蠕动,将皮肉侵蚀成半透明的冰窟。未被侵蚀的右眼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钟照君瞬间煞白的脸。
“钟玥!”
相隔了数万年的相望,这个意料之外的相望,钟照君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暮晞韵扶住老婆的时候,发现老婆掌心已掐出月牙状的血痕。
她立马明白过来另一个女人是谁。
钟照君泪眼婆娑,迷离了视线。万年前夜幕即将来临的场景在记忆中重现,喉间泛起铁锈味,仿佛又感受到砍/刀穿透脊背时炸开的剧痛。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妈妈”。而今她放在心尖的女儿,正被寒霜之力侵蚀得支离破碎。
“原来你没骗我。”
她曾问过系统二三,女儿在她“死后”未来的状况,二三回复:“她会成为国家的核心人物,爱情美满,事业双收。”
原来,这里的国家指的是“自然之都”!
“二三是我编制的一段程序,它不完全是我。”钟玥破碎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的嘶鸣,试图勾起的唇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