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在昏黄的光线中,唇周晕出异常糜艳的颜色。
陶酒看着莫名升起点羞耻,迟钝地讷讷道:“谢谢云老师。”
苏渔爽快过来,挽住时浅另一条胳膊。
女人身体软绵绵的,脚步摇晃,却不满地拧眉固执认为自己没事,觉得是陶酒和苏渔妨碍了她行动。
真是倒反天罡。
苏渔嘁声,懒得同醉鬼计较。
一回房间,时浅就倒在床上,身体乏力得紧,眼睛闭合后再睁开都费劲,迷迷糊糊配合陶酒卸完妆,全然顾不得晚上还有表演课之类的东西,闷头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比平时沉许多,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零散的思绪。
昨天拍摄应当是顺利的吧。
时浅没确认回放的印象,窗外天光乍破,楼下隐约传来人声,她起床简单洗漱,想找朝颜问问情况。
然而一路下楼,所有人看到她都露出了一种非常怪异、调侃的神情。
时浅浑身不自在,脚步加快,走进院子里,朝颜和温言在讨论分镜图。
“朝导。”
“哟,这么早就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朝颜唇角带笑看过来,眼神兴味,同样是那种调侃的语气。
时浅忍下性子,问:“昨天的戏过了吗?”
朝颜懒洋洋答:“不过怎么可能放你回来。”
温言则是大惊:“你不记得了?”
时浅抿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醉酒难道不是很常见的事?
何况她从来没喝过酒,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表现的这么惊讶,仿佛她是个罕见的异类。
时浅压根不知道啤酒那点度数意味着什么,几口的量于碳酸饮料无异,即便不喝酒的普通人也很少醉成她这样。
她表情郁闷,朝颜失笑,声音放柔了道:“晚上才到你的戏,不用着急,多休息会调整状态。”
时浅敷衍应声,低气压的重新上楼。
望着人影走远,温言轻啧:“是我的错觉吗?”
“什么?”
“你刚刚身上突然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朝颜唇角下垂——
“滚。”
晚上是剧组在海城的最后一场戏。
通告安排里,结束后有两天假期,之后要转场到申城,拍重逢后的剧情,至此故事才算进入主线。
时浅想到剧本里那不计其数的吻戏,顿感灰暗。
虽然她在酒精推动下,异常轻松的过了吻戏,但同时脑袋晕乎的根本忘了是怎样走完的过程,自然没经验可谈。
酒精误事当真一点没说错。
她哪里有休息的心情,在房间里发泄般将剧本翻的哗哗作响。
陶酒来收拾行李,见她已经起了,关切道:“怎么样,头疼吗?要不要我准备点醒酒药......”
她问的有些犹豫。
宿醉会头痛不假——如果时浅这也能算宿醉的话。
时浅正处于对“酒”这个字眼非常敏感的时期,闻言冷冷飞来一个眼刀。
陶酒便知说错了话,转移话题问:“买了明早飞申城的票,到时候是回老宅还是?”
时浅气质稍缓,听出她意思,答:“回老宅吧。”
在海城待了将近大半月,也是该回去报个平安。
陶酒听闻要回老宅,显然很高兴,剩下时间情绪高昂的将行李翻来覆去点了无数遍。
又不是一年没回去......时浅腹诽,心中烦闷却也是不自觉扫除许多。
晚上夜戏简单,本来只用昨天顺带拍一下就能结束的镜头,因为意外的因素导致拖到今天。
她站在路边等候布置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整天都没看到云岁晚的身影。
“云岁晚呢?”
“啊?哦...云老师一早就去京城了,听小鱼说好像有部剧快播了,去做宣传活动。”
时浅没再说话。
在不知道云岁晚离开前,没觉得有什么,失去那股讨厌的信息素骚扰,她反而轻松自在。可一旦得知对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就莫名的感到周围有些冷清。
明明工作人员围了一圈,四下喧杂,跟寂寥怎么也搭不上边。即便云岁晚在的时候,她基本也是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很微弱。
时浅最后只能将这种别扭的感觉归咎于信息素。
云岁晚低调和她信息素扰民并不冲突。
...
总共两天休息时间,陶酒思乡心切,定的最早一班航班。
天还没亮时浅就被拉着起床,一坐上车沾到椅背便又睡了过去,下车前随便戴了副墨镜,打算等会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