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将她姿势尽收眼底。
时浅语噎,坐下和跪下可不一样。
算了,她想云岁晚爱跪就跪,无伤大雅,或许她只是觉得那样坐下的姿势不够优雅。
对方一向在意礼仪形象。
而时浅想到等会要打破她这份苦心维护的优雅,唇角笑意便更甚,眉梢眼尾皆是愉悦的风情,眸光潋滟,点缀于眼下的泪痣似乎也跟着舒展飞扬。
云岁晚手指揪了下裙摆,听她道:“叫两声。”
“......什么?”她不确定地问。
“学两声猫叫,不会么?”
时浅声音玩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
她得意地想多么过分的要求啊,云岁晚肯定做不到,对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她就是故意的,让云岁晚长长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以为自己无法拿她怎样。
时浅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女人安静下来的模样。
她想,等对方再沉默、内心再纠葛一会,她就嘲讽几句,大发慈悲的放过她,这样目的便达到了。
可没等多久,云岁晚动了。
她纤长的羽睫轻抬,漆黑瞳孔看过来,光线落于她眸中,仿佛沾了水的研墨,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看得时浅莫名心虚。
生气了?
然而下一秒,云岁晚忽而弯眸,红唇开合,微仰着头冲她“喵”了一声。
时浅呆愣,视线中女人表情无辜,眼神清澈,发声时甚至可以看到她压下的舌尖。
“喵~”
声音绵长柔软,能用惟妙惟肖形容。
不是幻觉。
“够了吗?”云岁晚歪头,柔顺的乌发犹如上好绸缎从肩膀滑落。
时浅大为震撼又不可置信。
云岁晚做人真的有底线吗?
她不止没羞耻心,连尊严也没有,就这么无比自然地叫了出来。
这和时浅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怎会如此。
“你......”她气不过道,“学狗叫。”就不信云岁晚还能面不改色叫出口。
可她依然低估了......不,是高估了女人的自尊。
“汪,汪。”
时浅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学猪叫!”
“哼,哼。”
“学鸟叫!?”
“啾啾。”
时浅彻底放弃,无力地讽刺道:“你不去学口技真是可惜了。”
云岁晚勾起耳畔发丝,客气答:“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她整个人俨然刀枪不入,任何手段都不起作用。
时浅自认为已经提出了最过分的要求,可对她来说好像还是不痛不痒。
赔罪就是得让赔罪的人不痛快、不舒服,这样她才能心理平衡,但云岁晚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给到她。
“浅浅满意了吗?”
时浅当然不满意,她在乎的并不是要求本身,而是那之外,云岁晚真实的反应。
她托腮低着头,目光沉沉打量地上的女人,刚吹干略微弯曲的发丝从脸侧垂下,面部陷入阴影中,晦暗不明。
云岁晚眼眸含笑,自下而上,从容不迫地注* 视着她。
时浅突然道:“把衣服脱了。”
对方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似是没听到。
她便又重复遍:“把衣服脱了。做不到吗?”
云岁晚笑意微敛,反问她:“浅浅确定要我这么做......?”
时浅不答话。
过了会,女人道:“我知道了。”
她穿的短袖睡裙,无法从肩带直接褪下,于是站起身。
随着她起身,身前光线被挡,投下大片阴影。
时浅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生气?屈辱?还是微笑?
无从得知。
视线中,云岁晚的手指抓着裙摆,轻轻上提。
裙角一点点向上,仿佛收起的幕布,她白皙光洁的腿也点点展现。
跪久了的膝盖泛着红,在雪白肤色的映衬中尤为显眼。
时浅抬眼,在裙边划过大腿,即将再往上时,喊道:“停!”
骤然收力,裙摆布料坠了坠,然后跌落。
时浅放下手,身体回正,抬头望她。
女人唇角噙笑,眼神却疑惑地问:“不继续吗?”
掩在长发下的耳根阵阵发热,时浅相信如果她不喊停,女人当真会直接脱掉。
她颓然闭眼,闷闷躺进沙发里,浑身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所笼罩。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