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不坐,离得远远的,跟刻意躲着人似。
十有八九便是这个原因。
时浅烦躁的将剧本从头翻到尾,发现剩下的戏份竟已不多了,最多一个月内就可以拍完。
她用力合上。
云岁晚到底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算账表达不满呢,对方倒是率先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又拉不下脸主动提起,期间恰巧撞上云岁晚发热期,避之不及躲了几天,没想到结束后,女人还是这副态度。
空气中晚香玉的浓度已经归于平静。
时浅坐不住,越想越气愤,翻到下场要拍的戏,起身径直走过去。
剧本甩到桌面上。
云岁晚抬头,目光平静地问:“有事吗?”
“对戏。”时浅声音冰冷,惜字如金。
前几日撞上云岁晚发热期,表演课索性结束了,用朝颜的话来说,时浅已经入门,之后要么去报专业的表演班学习,要么自个儿琢磨,不能总依赖于对方,会丧失自己戏路。
时浅才不信,之前云岁晚没东西可教不也是找一些电影带着她拉片,分明是不想教了跟朝颜说的借口。
“好,就在这么?”
女人声音冷淡而疏离,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是那么陌生。
时浅胸口起伏。
触到她眼中的愤恨,云岁晚长睫一颤,垂下眼抿唇。
余光里,omega在她对面坐下。
戏谑的声音传来,“怎么,喝了酒让我摸你,酒醒了又做出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第52章 洗手 云岁晚嫌被她碰脏?
那晚的事再度以一种极其直接又残忍的方式提及, 宛如一把利刃狠狠插进心里。
客厅忙乱,场务赶着布置下一场戏的灯光造景,没人留意到餐桌一隅正隐秘的上演着另一出戏码。
云岁晚冷白的脸好像没有丝毫血色, 她难堪地垂着眼不答话。
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让时浅更是无名火起。
被羞辱的难道不是她么?
但她太想得到一个答案,因此只能努力压下情绪,控制着不说出更过分的话, “别装哑巴。”
半晌,仿佛一座瓦解的雕像, 云岁晚轻轻动了。
她涩然道:“对不起, 是我的错......你想要怎样的道歉赔罪, 我都可以接受。”
她没有任何辩解的话语,落到时浅耳中有股颓然的无奈感,轻飘飘,却又沉重的压得她心口发闷。
这不是时浅想要的答案,她也根本不需要什么道歉赔罪,即便给再多, 有用吗?
她直觉是要从对方口中听到别的......别的更合理的解释又或是承诺、保证。
可时浅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诉求不够明确,得不到满意的结果也是情理之中。
她只唾弃自己为什么不够心狠。
如果她能够再心狠、再残忍一点,她就应该将云岁晚对她做的那些全部加以十倍百倍的奉还, 逼问她给出满意的答复为止。
可时浅做不到, 她甚至光看云岁晚现在这副模样,都觉得可怜极了。
一腔怨气发泄在无辜的剧本上。
omega动作粗暴的把纸张翻得哗哗作响,非常刻意的略过话题,“第72场。”
云岁晚微愣,随后眸中升起难以抑制的落寞, 她匆忙翻开剧本掩饰。
心想,时浅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
时浅的心情没有半点好转,反而周身气质冷冽的连陶酒都开始惧怕,识相地远离不敢打扰。
事实上这种状态已持续数天,本来以时浅的心理素质,再不堪忍受的事,时间久了也会自然而然淡却。
就当是被狗啃了几口,她多使唤几次云岁晚,多找几次茬,现成的能以此把柄拿捏,好整以暇欣赏对方吃瘪模样的大好机会。
可在当她注意到云岁晚对谁都一如既往温和有礼,唯独对她冷淡疏远的时候,便顿时兴致全无,如鲠在喉。
片场温时漾的家已经大改重新布置过一次,处处多出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剧情来到两人同居如胶似漆的甜蜜阶段。
而戏外,时浅怨气冲天,目光幽幽盯着女人,跟随她移动。
她看着云岁晚跟朝颜讨论剧情,看着云岁晚跟场务鞠躬道谢,看着云岁晚乖巧的任由化妆师托着下巴......
她跟所有人照常互动,偏偏将时浅晾在了很远的区域冷落。
她不可置信,可以说是费解纳闷的反复确认——
苏渔订了咖啡,云岁晚一向是亲手发放递到每个人手中,轮到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