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六色的光束, 宴会厅金碧辉煌,门口站着排排守卫,内里水晶灯明亮,来回穿梭着身着礼服的人影。
分明是新娘学院入学舞会时的热闹景象。
在做梦吗?
时浅掐了下掌心, 疼痛感有些过于真实。
“慢点,小心脚下。”
她转头, 云岁晚唇角漾着温和笑意, 安抚道:“别着急, 时浅。”
“云岁晚……”时浅愣愣叫了声她的名字。
明明前一秒她还和对方在海岛的床上听着海浪声相拥而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女人目光柔和而疏离。
“你叫我什么?”
云岁晚困惑蹙眉,迟疑道:“时浅……不可以吗?我以为……”
她抿了下唇,“抱歉,时同学。”
时浅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云岁晚”。
准确来说这是22岁, 刚进入新娘学院时的云岁晚。
她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浅色礼裙,和当时所穿一模一样,就连女人一开始说的话都分毫不差。
时浅惊觉, 原来她对云岁晚有关的回忆都记得那么清晰。
是因为晚餐时冒出的念头所以做了这样一个梦吗?还是之前发生的那一切才是梦境?
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区别。
时浅探究地看着云岁晚, 女人在她赤.裸裸的注视中,垂眸神色略显黯然。
彼时年轻的云岁晚,还没后来那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时浅感到有趣,曾经在她眼中捉摸不透的人,现今看来忽然变得很容易读懂。
“没关系, 随你怎么叫。”
omega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冲她晃了晃胳膊,云岁晚微怔,伸手挽住她的臂弯。
两人一齐步入宴会厅,姿态亲密,和前世一样引人注目,待主持人冗长的开场语结束,时浅行礼邀请云岁晚跳第一支舞。
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舞池内,云岁晚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她。
对最重要的逃跑计划只字未提,也没有向她询问确定。
云岁晚当然不认为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毕竟下午时浅表现的讨厌不加以掩饰。
搂在腰间的手温热,omega发梢香气缕缕窜入鼻尖,她没有选择香水款式的阻隔剂,身上仅有洗护产品的清香。
云岁晚目光略过她红唇下移,一截雪藕似修长白皙的脖颈,再往下锁骨平铺,浅浅凹陷下去的弧度躺着月亮状的项链吊坠。
她穿着一件银白色抹胸裙,胸口布料缀着碎钻,光线折射在上面,华丽高贵,可其下露出的白软却仿佛比那还晃眼。
云岁晚克制地移开视线,撞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跳一空,舞步乱掉。
“在想什么?”时浅领着她调整步伐。
云岁晚敛去懊恼,诚实道:“音乐马上结束,我们可以离开了。”
时浅不置可否。
舞曲尾音落下,换了首悠扬的音乐。
中场休息时间,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时浅过去没心情体验,本欲继续待一会,四周却聚集来了讨厌的人群,以云岁晚为中心将她包围,纷纷询问能不能一起跳下支舞。
女人面色为难,时浅拧眉,握住她手腕,径直拒绝:“不能,她身体不舒服。”
闻言,又是一番大惊小怪关心的话语。
话术不变,她无聊的走完流程,拉着云岁晚踏出宴会厅。
回宿舍的小路曲径幽深,时浅脚步飞快,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声声脆响。
到了计划里的节点,她却并未停下。
“时浅——”云岁晚勉强跟上疑惑地唤。
时浅回头,后面守卫阴魂不散,相当破坏气氛。
她烦躁啧声,撕下抑制贴,辛辣的玫瑰香气在空中蔓延,冷声道:“还不回避吗?”
守卫窘迫地匆忙离开,时浅转过身,见云岁晚静静站在原地,下意识皱眉,“愣着做什么。”
没记错,她的发热期就要到了。
女人长睫微垂,莫名道:“再见,时浅。”
再见?
时浅怔住,看了看旁边漆黑的树林,再看向身前落寞的女人,反应过来——云岁晚是在跟她告别。
可对方不应该破坏她逃跑吗?
她没时间想那么多,极为敏锐地嗅到女人身上泄出的信息素,一言不发蹲下,示意:“上来,你发热期到了吧?”
热度以不可阻挡之势* 迅速攀升席卷全身,云岁晚难耐的努力抵抗这股熟悉情潮,惊讶问:“你怎么会知道……?”
她失态的很明显吗?
omega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