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的地方更是拥挤。自己看不见，就算有人引路，说不定也会因为意外磕碰。

“好。”

“我很快就回来。”

叶晓枫安静地坐着，有些无聊。

她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第一个念头想到了微博，想到了那个账号下不止一条的投稿和每条稿子下几百条的辱骂。

然后，她才想到自己现在看不见，拿手机也没用。

慢慢把手机放回去，她又感受到了手指的颤抖。

这种颤抖，和手冷的时候打寒颤，或者劳累的时候肌肉无力的发抖，感觉是不一样的。

打寒颤的话，你能很清楚地感到肌肉收缩用力，然后发抖。

可叶晓枫却感受不到自己对手指肌肉的控制，像是另一个人的手，并不属于她。

没有知觉，而它们也的确在颤抖着，如果不是因为抖动的幅度让她拿不稳手机，叶晓枫都不知道手指在发抖。

她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第27章 太过幸福＝危险

白云溪很快回来了, 像她承诺的那样。

“没让你等太久吧。”她说。

“你看。”叶晓枫把手伸出去，“我的手是不是在抖？”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睁开眼睛会很痛，所以叶晓枫现在是闭着眼睛的, 连那一点模糊的光线都看不到。

黑暗中，她听到白云溪的脚步声一顿。

伸出去的手被握住了, 白云溪的手也是冰凉的，正如她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掌心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度。

紧接着，叶晓枫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手背上。

她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啊……对不起。”

白云溪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很不一样。她哑着嗓子, 好像正因为做了错事而悔恨不已。可实际上, 叶晓枫只是想问一问自己的手有没有在抖。

“这是我的疏忽，”白云溪说，“昨天晚上我就应该陪在你身边。”

一滴，两滴。仿佛听到了露水从叶片滑落的声音, 叶晓枫的心思一动, 像生锈的齿轮缓慢转动，她迟钝的意识到白云溪哭了。

手指蜷缩起来，叶晓枫的样子显得有些呆愣。

白云溪的反应让她感到很意外，甚至说有点陌生。

从她一开始看到那些攻击, 慌张地去找白云溪起，对方的反应就很冷静。

不是毫不在意的冷漠, 而是冷静。

冷静到像她并不意外会发生这一切，也不觉得这样的现象有什么大不了。既不幸灾乐祸, 也不过度担心, 白云溪只是冷静地提出自己的解决意见。

当然，关心和安慰也是有的, 但这只是出于对叶晓枫精神状态的安慰，并不带有义愤填膺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平淡。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白云溪就是靠网文起家，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多了，所以并没有把这些辱骂当做一个特别特别严重的事来看。

在叶晓枫的认知里，这样的白云溪是不会哭的。

可她的确哭了。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如同清晨凝结在叶片上的露珠，顺着叶脉的纹理缓缓滴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白云溪自责的把叶晓枫搂在怀里：“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应该更多的关心你的痛苦。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到。”

叶晓枫对这样的关怀感到陌生。

“我的手指没有在发抖吗？”她又问。

“是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我又没有刻意去控制。”

拥抱很舒服，白云溪难得一见的急切也应该让人感受到被放在心头的温暖。可叶晓枫却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应，手和脚都变得尴尬，思绪不上不下，不知道该在何处安放。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热切的关心过她，着急又自责的话语不像是表面功夫的安慰，而是真情实感的难受。

这太陌生，也太奇怪了。

生活在野外的小兽，永远会以最容易起身逃跑的姿势睡觉，从来不肯睡熟。尽管懒洋洋的侧卧在温暖的阳光下，不管不顾的陷入深入睡眠是很舒服的事，但这同样也意味着危险。

太过幸福等于危险，叶晓枫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本能地想要回避，所以她岔开话题，继续问起自己手指发抖的事。

“因为你压力太大了，可怜宝宝。”白云溪告诉她，“我会叫医生来给你好好调理的，现在，先不要看网上的事了。”

“不看怎么能行呢！”

叶晓枫又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