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可怜虫,是性格孤僻敏感、严重社交障碍患者。
真是可怜啊。
身为班长,白云溪主动让老师把张小枫调成她的同桌。
这是施舍,是怜悯,是同情。白云溪想。人是群居动物,不管再怎么社交障碍的家伙都离不开同伴。张小枫的内心一定是孤单寂寞的,正等着她去拯救。
这就是天才的责任心啊,白云溪无奈地想,实际上她有很多朋友,根本没必要再和一个存在感低小可怜一起玩。
“张小枫,我们做朋友吧。”白云溪对她说。
张小枫却没有任何回应。她低着头,眼睛似乎在看木头桌上的黑色疤痕,又好像没有在看。她能维持这个动作一坐坐一整天,谁都不理会。
白云溪没想到的是,张小枫连她都不理。
能成为白云溪的朋友是多么大的荣幸,她现在来亲自邀请,这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云溪一撇嘴,不再说话了。
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从出生到现在白云溪就没被忽视过,她是焦点,是主角,长辈们都喜欢她,同龄人都想和她一起玩。
张小枫这人简直不识好歹。
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白云溪很生气,甚至想找老师把张小枫调走。可是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听到了班主任和其她老师的对话。
“白云溪那孩子真是负责任,班上有个问题学生,很孤僻,谁都不想跟她坐同桌。小班长还知道主动要跟她坐同桌,多让我省心啊。”
这是当然了,白云溪耸耸肩。
她没再想过要把张小枫调开的事,但依然很讨厌这个同桌。
讨厌她目中无人,讨厌她畏畏缩缩,非常非常讨厌。
后来张小枫突然有好些日子没来学校,老师说她出了车祸住了医院,为了表示慰问,班长要派几个代表去探望她。
白云溪作为班长,自然成为了和老师一起去慰问张小枫的人。
几人特地用班费买了鲜花果篮,一人手里拎着一提,挑了周末的时间来到了医院。
张小枫坐在病床上输液,脑袋被绷带包裹着。
“张小枫,同学们都来探望你啦。”首先开口的是老师。
张小枫没有回答,谁都不感到意外。
老师给白云溪使了个眼色,白云溪上前一步,把提前想好的说辞讲出来:“张小枫同学,我们代表全班四十一位同学来探望你,祝你早日康复,回到我们初三二班的大家庭来。”
张小枫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呆呆地看着病床,一个眼神都没给几人。
她不会其实听不见吧,不然为何什么反应都没有。
老师虽然是她的班主任,但其实一直没怎么管过张小枫。因为又管不了,和她说什么都没有回应,跟家长反映也没有结果。张小枫虽然不学习但也不捣乱,就这么放着呗,还管什么。
几个同学更没和张小枫讲过话,白云溪怀疑她们在被告知要去探望张小枫时甚至会想张小枫是谁。
然而从没关心过张小枫的老师和同学们,在医院的病床前展现出了最大的同情心。
她们围在病床前,即便没有回应也讲了很多。关于学校里的生活,关于对未来的美好期冀。
白云溪听了都感觉厌烦。
无人在意的张小枫现在成了中心和焦点,曾经的主角如今却无人问津。
白云溪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要不是聋子,都会明白有人在和她讲话吧,为何一句话也不愿回应呢?
真是让人火大。
张小枫动了,看向的却不是老师和同学。她慢慢把脑袋扭向窗户的方向,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她真是可怜啊。”白云溪听到被派来探望的纪律委员说道。
不,白云溪在心里想,她真是讨厌。
后来,张小枫回到了学校。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她开始写作业了,如果有人跟她搭话,她也会回应。
虽然有些笨拙,但她磕磕绊绊地尝试着融入人群。
叶晓枫在家里休养了很长时间,回到学校后没过多久就中考了。
白云溪听说她考上了高中,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
“真是不可思议,”帮老师统计升学名单时,白云溪听到了老师们的谈话,“那个张小枫居然能考上高中,她才学了多么长时间。之前一直那个状态,谁能想象得到这样的人能考上高中呢?”
“可以当作一个励志典范以后拿出来讲给初三的学生听了,就算现在开始努力,也有希望能上高中。”
“这小孩一直很聪明,之前你别看她不怎么做作业,写过的一篇短文可是发表